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霸道总裁爱上我之解不开的命运 作者:江小悦/蓝岚然 文案 为了守护一个秘密,献出自己的生命。你问她值得么?她会说值得,只是,从此,他们的命运将解不开! 他只是想守护他想守护的人,他没有错。她只是爱上了一个优秀的男人,她也没有错。错的,是命运! 一开始,并没有想过会爱上他。 可是这个男人是如此的优秀,如此的好看如此的魅惑,她沦陷了。 地震中,他受伤了,生命垂危,她救了即将要死去的他,是她陪着他度过危险,他说好要守护她,可她却没有等到他的守护。 他用生命爱她、守护她、报答她,最后却发现命运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亲手把她推进生命尽头,成了逼死她的最后的侩子手。 因一个项链,他们结缘,因一个项链,他们错过。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谈时原名谈天英文名Douglas、江小悦原名张佳佳又名蓝岚然 ┃ 配角:何小珊,董小琪,姜楠,徐言言,小春,小波夫妇,陈思阳,路姐等不等 ┃ 其它:儿子:Aubrey,好朋友董小琪,周寒寒,孤儿院的系列小伙伴,女主仰慕者:小李司机,詹姆斯、周寒凯,男主仰慕者:彤晴,齐媛媛,徐言言等的港澳市名媛不等,男主崇拜者:S大学学生,叶雪。 ================== ☆、序(1)   谈家的家庭医生林医生把听诊器从耳朵里摘下,恭敬对谈时说:“先生,江小姐怀孕了,又没有吃早餐,情绪波动大,暂时晕过去,多补补孕妇该补的就行,没有大问题。”林医生在谈家多年,人有资历,也算是看着谈时长大,真心真意为谈时高兴:“Douglas,恭喜,当爸爸了。”   谈老夫人也来了,但她来的晚,没有看到谈时开枪,更没有看到子弹从江小悦的头顶上方一厘米飞过,不然谈老夫人非得吓的差点和江小悦一个下场不可?她觉得很生气,是气这些小年轻,吵架能吵到把人吵晕过去。   林医生对着谈老夫人笑咪咪的说:“这次你可算抱孙子了,不会还不同意吧?”   谈老夫人说:“同意同意,我要抱孙子了!”挥手吩咐佣人:“把窗户关住,江小姐吹到风怎么办?”自己亲自过去帮江小悦掖好被子,只觉得越看江小悦越爱,这么好看的姑娘,将来她孙子孙女得多好看!掖完后,两只手握在一起:“该补补,喝鸡汤,我这就去给她炖。”   林医生哈哈大笑,拦住老夫人:“哎呦,急什么,我先开点药。”   老夫人开心的只见牙齿看不见眼睛:“是是,听医生的听医生的。”似乎已经看见孩子呱呱落地了。   窗户紧闭,老夫人高兴过头,好大一会儿才觉得不对劲。嗅了嗅,烟味扑鼻而来,谈时坐在沙发上,一跟烟接着一跟烟的抽。自从遇上江小悦后,谈时很久没碰过任何这些东西了。   谈时整个人陷在沙发里,眼睛里充斥的血丝,像蜘蛛网丝,看起来异常可怖。   老夫人走过去从谈时手里抢过烟,在烟灰缸里掐灭:“外面抽去,有孕妇在呢。”   谈时一动不动,只嘴巴说着话:“她不能生我的孩子,林医生,送她去医院手术,等手术完。”手术完,他会送她去警察局。   林医生瞪大眼睛,他记得Douglas前段时间才听老夫人抱怨他爱这个女孩儿爱到没有原则。   老夫人的心情当然和林医生一样,但谈家的老夫人,就是谈家老夫人!她立刻明白他的儿子和江小悦之间出了问题,可她真的很想有一个孙子或孙女。人老了,年轻时追求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如今只想承欢膝下。在谈时身边坐下,手放在谈时的手上,面前是巨大的落地窗,明亮又开阔,窗外是一棵没有叶子的大树,又高又大,园丁疏于修理,枝丫像老人枯嘎的手指,张牙舞爪的朝天指。   老夫人说:“Douglas,你不能这么做,你要和她结婚。我是你的母亲,是,从小你独立自主,我很少陪你。但我生你养你,你必须报答我!”   谈时的声音疲惫而沙哑,像是一个在油锅中滚过的声音:“杀人就要偿命!”   老夫人惊恐的站起来:“什么杀人?!”   谈时小时候几乎时间都是跟着爷爷,后来又独自一人在英国生活,和母亲相处时间少,他不会把任何事都和母亲说。   就在母亲和林医生来之前,谈时把楼下发生的事情处理的很迅速,尸-体的隐藏和血-迹的洗净,他害怕警察会突然冲进来。他害怕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虽然在最后警察介入江小悦杀人案时,他告诉所有人的是,他怕自己身败名裂。   送去火化是他亲自送的,但在后来的时间里,谈时没有去过小珊的墓地。他没有办法去,他还有什么脸见她!小时候,小姑娘把自己的食物给他,把自己的水给他,最后她昏迷不醒,当时的他多怕她会死去啊!却没想到当时她没有死去,在遇见他之后被他害死。他的抢不该抬高一厘米,不该!江小悦这个人,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   后来,佣人全换,或用钱堵嘴,或靠威胁,反正全部遣走。   谈时已经做的很严密,但他忽略了江小悦。江小悦这个蠢蛋最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了,她自己过不去自己那一关,非得信那一套什么,命是要还的,谁的命都要还。   江小悦醒来时,头下是柔软的枕头,身上是柔软的棉被,头顶吊顶豪华。   谈时看见她大眼睛满是迷茫,还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冷冷的说:“是,你没死。”   江小悦露出一种‘怎么我刚才不是死了?’的表情,然后看见是谈时说话,瞪他一眼,把头侧开,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的样子。   谈老夫人手里端着一碗补汤,甚至于有丝讨好的意味:“小悦,你醒了?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Douglas你是男人,让着点儿小悦。小悦啊你晕了好几天,一直吊葡萄糖。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晕?”   江小悦从小到大最不明白的事就是人为什么会晕,她小时候,小到刚上四年纪的时候,有一次作业没写,她很害怕第二天被老师骂,刚好看琼瑶剧里的人一生病就会晕倒,于是她一个晚上没盖被子,打算第二天晕倒,结果第二天她头晕耳鸣鼻子不通气喉咙肿痛感冒发烧流鼻涕,晕菜一天就是晕不倒:“不知道。”   说完立刻明白过来,自己此次会晕倒,是因为动了胎气。她紧张的握住手,她还不知道大家已经知道了:“我,我最近贫血,又经常不吃早餐,给老夫人添乱了,深表歉意。”   老夫人一只手端着汤,一只手捏住江小悦的脸往外拉:“你看你看,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自己怀孕了也不知道。再休息休息,明天和Douglas去领证。”   江小悦明白谈时是不会放过她的,她最了解谈时,甚至比他母亲还了解他。落入他的手中就是落入罗刹手中,他现在已经是一个阿鼻地狱。   江小悦说:“这恐怕不行,我明天要去警察局,我……犯事了,您儿子很生气,所以不会同意。”   老夫人简直要翻白眼:“不就是抢-劫-犯抢了你钱包,你误会成Douglas了!他敢记仇,我就敢打他到满地找牙。”   江小悦想起来了,当时她们三个就是院长介绍,靠老夫人点头才来到谈宅,做了这份工作。当时她一下把谈时误会成抢-劫-犯,谈时当场抄了她,然后她宴请了好多同事,希望她们找机会和老夫人说说。是以,老夫人还停留在那件事情上,人老了果然喜欢把以前的事在今天提起。不过其实不怪老夫人,那件事发生到现在也没多久。谁能想到短短时间内命运是如此强悍,不仅剥夺掉她所有的运,还剥夺掉她身边所有人的命!   谈时也像他的母亲一样,捏上她的脸,不过是两只手,往两边拉:“傻瓜,我这么爱你,怎么会不同意呢。”   谈老夫人彻底放心了,拍拍谈时的肩膀:“就是,夫妻夫妻就是丈夫被妻子欺一欺,有什么事不能解决。”   江小悦想,怀孕了在婆婆的世界里地位就是不同。但同时她也感到害怕,不久前拿着抢指着她的人,不应该是这样。江小悦摇头:“不,我不可能和他结婚!”   谈时像是没听到,依旧宠溺摸摸她的头,只是侧头问:“陈管家呢?”   陈思阳进来,江小悦以为江滨路的乞丐误闯进来了,胡子拉碴,头发凌乱,永远衣冠楚楚的陈思阳变成了——文艺比喻像是灵魂艺术家,低俗比喻,就像掉进了粪坑,身上都是汗臭味,肩膀上胸前也有类似于扛着大米、水泥等物体残留的屑。   谈时坐在江小悦的身边,手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不经意似的说着:“思阳,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的未婚妻说,你知道我的未婚妻性格比较固执。我这么爱她,没有她怎么行呢。你是我的好友,帮我劝劝。”   小琪已死,世上再也没有真心疼爱她的人了,江小悦只一心赶紧去警察局,安-乐死也好用-枪-毙也行,早点去见小琪,去向她道歉。   江小悦奇怪:“思阳,怎么了?”   陈思阳看着江小悦:“小琪在医院,医生说子弹留到了头部,她可能醒不来可能醒来,对植物人,你知道,医生总会这样说。靠仪器活着,就是靠钱活着。你看见那颗树了么?”陈思阳的眼睛看向窗外:“枝丫横生,混乱不堪,佣人没有秩序,我的严重失职,已经不适合做一个职业管家,先生将我辞退后,也通知了整个港市。但是,我相信迟早有一天小琪会醒来,我必须弄到钱,所以,我做了一些……我从前没做过的工作,有些辛苦,人弄的有些狼狈。小琪现在就在医院,插满管子,全身都是仪器,她血液的更新都要靠仪器……你明白了么?”   江小悦说:“我明白了,我找机会去看她。”   她还是很平静,就像小琪刚遭遇枪/杀时她的快速平静。小琪死了,她死,小琪需要她活着,她活。只是这么简单而已,不必伤心,不必欣喜。   周围的佣人都低着头,江小悦一个也不认识,谈时微笑的看着江小悦,一双眼睛里满是诚恳。   江小悦看着在他手心的自己手:“明天我会带好户口本。”   谈时朝她低头在头顶发旋处亲下去:“乖。” ☆、序(2)   两本鲜红的结婚证映衬着江小悦惨白的脸色。   “不要吵架,不许惹悦悦生气!”儿子的新婚第一天,当妈妈的总有很多不放心,关门离开前对着房里仍再三叮嘱。   “放心吧,妈妈!”谈时不耐烦了似的:“还没出世呢,怎么有了孙子,就不要儿子了。”   江小悦这时候脾气还比较大,不知道天高地厚,她就看不惯谈时人前人后装来装去的恶心劲儿:“我的好老公,装来装去不累?不知道小哥哥你在婚礼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恩爱亲吻我时,脑子里会不会想到我一枪击毙你的小珊妹妹的场景,血红如夕阳,和你妻子华美如雪的婚纱正好是两个颜色呢。”   谈时睫毛颤了缠,抬起脚,一脚就踢过去,他的脚又长又有力,是练跆拳道的人的腿,一脚就把他踹翻,江小悦整个人从柔暖的婚庆大床上跌下在地板上,跟天花板脱下一块的动静似的。   “要不是你肚子有一个,你求我亲你我也不会亲。”   江小悦虽然是孤儿,但她从小朋友就多,得到长辈的疼爱也多,长这么大,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羞辱,她头脑晕沉,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像疯了一样的扑过去咬在谈时的侧腰上,牙齿似乎都咬疼了,她将这辈子的、全身的所有力气都用在牙齿上,血萦绕在舌头上,吞进肚子里。   “不就是一死,你以为我怕你,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江小悦可真厉害啊,她根本不是一个人了,她是一只老虎一头猎豹,咬在他身上,怎么都弄不下来,这是她在他身上弄的两个伤口之一,一个腰上一个肩上,也是最深的伤口,一辈子都好不了的伤口。   一直到他抓住她后脑勺的头发,才把她移开。   刚移开,床头桌上水果盘里有一把削水果的水果刀,江小悦反身拿起,扔掉刀套,如片锋利的薄尖刀对着他:“别动!谈时,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你也不行!干脆把你一起杀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要替你的宝贝报仇去地府慢慢报吧。”   谈时确实就不动了,笑了笑,很大声的那种,笑的似乎肚子都要痛了:“真不愧是我的老婆,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男人能控制得了你。不过我的小悦,你不能总这么嚣张。你的小琪姐姐医药费有着落了?现在的物价有多么的贵你不会不知道吧,用仪器养人,那和把钱扔进焚钱炉没区别,不讨好我,你上哪儿去弄钱?出去卖倒来的快,但这行竞争激烈,你就是浴血奋战赚的也不如消的快。”   江小悦嘴唇开始发抖,唇上还沾有谈时腰间的血,一抹鲜艳的红,如一瓣妖娆的玫瑰: “孬种!你凭什么就以为我就会救一个和我没有一丁点血缘关系的人,你太看得起你的女人了,我没这么伟大。我从小长到大的一个好姐妹,用实际行动告诉我,这世上没什么姐妹情,杀死你,我就走。”   “走吧,我看看你能走多远?我是太看得起你了,但你也太看不起你男人了,你认为我只有这一种方式困住你?还有,你一定要出港市,否则会让我失望的,多无趣啊!”   江小悦头发一团糟,头皮痛的似乎要连根脱落,手像垂死的人那样垂下,刀掉在了地毯上,它可没有和她发出一样的声音,一双大眼睛里唯有绝望,汪洋的绝望,和地平线一样。   谈时倒心疼似的,弯腰把滑落的被子捡起,摸摸她的头:“怎么了丫头?”伸出舌头在她唇上舔一圈,血腥味蔓延进他的嘴里,他勾起她的下巴,嘴巴移到她耳边,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吹气:“老婆,把衣服脱了。”   她身上还是白天的白色大蓬婚纱,婚纱是请法国知名设计师专门设计的,款式独一无二,新颖繁杂,穿上去就好几个人给她穿,江小悦脱不下来,脱了好几次干脆在胸-前一撕,粗鲁得没有一点新娘气,又仿佛根本就不是在撕自己的衣服。空调温度并不高,凉意袭来,江小悦身体没有一点寒冷的卷缩,脊背依旧挺的笔直,只是声音是冰凉的:“谈时,价钱怎么算呢?”   他差点迷失了,她的身体很美,只要一接触到她雪白的身子,他的每一个细胞就开始兴奋,跳动根本停不下。他恍惚了好一阵才恢复头脑:“按次算吧,做一次……做一次的价钱,吻一次是吻一次的价钱,洗澡也是一项业务,至于具体价格,我得均衡现在港市这行当的市场。放心,居然今天我们结婚了,我肯定不会让你比外面的女人便宜。”   一次又一次,她的全部精血全部肉体全部灵魂都要被他消耗殆尽,她尽量的尽量的配合他,可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让她受尽凌迟的痛,痛到极致,痛到呼吸都是痛的,痛成不敢呼吸。   她第一次受到这种痛,谈时好像把她的五脏六腑挖出来扔在油锅煎炒,她无声的哭了起来:“谈时,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   这行为惹怒了谈时,他一把将她拎起,把她摁跪在床沿边,拖过被子,死死的蒙住她的头,她的声音成了嗡嗡,再也听不清楚了,谈时才觉得轻松了,粗粗的大喘着气。   她只是个孕妇,斗不过不能斗,他的力气太大了,肚子抵在床沿边上,像一条铁棍箍着她的肚子,隐隐作痛,冷汗直流……   解不开的命运从新婚第一天开始了……    ☆、回国   飞机慢慢降落,我回到港市。这个季节,天气总是不好,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总是新的才好,在美国很多蓝眼睛黄头发的外国男学生向我表白示爱,我却不得不回国找谈时。   虽然全国机场大小不一样,但人是一样的多。飞机在滑翔道减速,最终在广场停下。透过狭小的窗户往外看,外面的人像蚂蚁密集。   走出机场,面前一辆奔驰奔过,三叉商标在眼前闪了一下。奔驰经常出车祸,我想,他可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中行。其实,无论快慢,车祸概率都是存在的,我们每一次上车,都是用生命在打个堵,看看能否有幸砸中这个概率罢了。   谈时的司机朝我鞠躬:“夫人。”接过我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为我开好车门。   我踩着高跟鞋走过去:“去医院。”   雨打在车子窗户上,又急又狠,像是鞭子每一下每一下的打。和三年前的那一天一样。我捂着肚子从手术台出来,谈时去公司了,婆婆在医院走廊里哭的直不起腰:“在谈宅时,在Douglas面前,我看见你的一双眼睛总是充满了恐惧,我就有不好的预告感,但你和Douglas同意结婚了,我想总没什么差错了。我的孙子!”   我疼的厉害,整个人人好似走一步都有脱离重力飘起来的风险,我因为太虚弱了,又还要赶飞机,没有安慰什么了,一步一步的往外走。警察高频率的来谈宅问话,谈时只能把我送出国,暂时避避风头。谈时神通广大,还为我得到了一张美国户口。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得到众留学生想而不得的绿卡,离开一切熟悉的事物,在美国,空气比中国好点,心情也好了点。但,港市有我的亲人,我必须回来。   三年前,天轰然一声吼,撕裂天空。我躺在床上,刚吃的安眠药起作用了,昏昏沉沉,我知道怀孕的人不能吃安眠药了,可我太需要睡眠了。再不睡,我得崩溃,孩子自然得跟着母体一起崩溃。   谈时就在这个时候踹开门,应该是喝了酒,一进来,整个屋子里都是酒的味道,他像拎一只小鸡仔子似的拎起我:“睡在我的床上,敢拴我的门!滚!”   突然打开的落地灯刺激的我的眼睛睁不开的半眯半睁:“我滚。”   不知过了多久,谈时从我身上下来,趴在床上。床大且长,可谈时也腿长脚长,蹬腿一踹,我就被喘下床。整个谈宅都是大理石地面,我的下巴磕在地面上,只觉得已经脱臼了。   谈时翻个身,拉了些被子遮住身体:“要滚赶紧滚!”   我想起,一次,饭店里,我不吃太辣太酸太甜等刺激性的东西,正在把一个小辣椒挑出碗去,谈时兴致来了,过来按住我就吻下来。结束后,我根本走不了路,双腿抖的厉害,疼的更历害,医生说,前三个月要注意,实在火大至少得温柔,所以内-裤上见了红,我又急又怕。嫁给胡润富豪排行榜里的大亨不是这么容易,虽然每个月我可以从他那儿拿到很多钱,,服务员以为我被……然后要报警,我拦住,她还以为是我因为是这方面被犯罪所以不好意思替自己维权,还教育我半天,例如女性遇到这种事情不要怕,大胆的站出来等等。   那天,谈时在他妈面前演完戏后,他什么时候有兴趣折磨我了,什么时候就动手。外面,家里,人前,人后。现在家里的佣人也全部都是活死人一样,我和谈时在客厅上或演活-春-宫或掐脖子举菜刀,她们也是空气。厨房的厨娘再也不会在厨房做事时叽叽喳喳个不停,厨娘都是新的了。   谈时的规矩,做一次六千,洗澡四千,接吻两千。他又力气大,每次我赚钱时,或身上或额头或眼睛或鼻子或嘴巴或下巴带伤,而且无论多重的伤我从来不哭,这点不知怎么的讨了谈时的欢心。捏我的下巴凑到眼前查看:“去医院把病历给我,我给你付医药费。”   这样,我又多了额外的一笔了。伤口我可以让它自然好,拿到的一笔,我可以带到医院,供应机器,机器供应小琪的生命。我太急功近利了,身体每况日下,最后导致脆弱到无法保住孩子。   那次在饭店,我得到了几千块,那是最多的一次。今天磕的是下巴,疼的差点脱臼,但没那么容易脱臼,恐怕拿不到,我倒可以自己狠心自残。不过医药费是拿到了,后面也必须罢工请病假了,绝对会因小失大。我忽然觉得手臂有些疼,抬起手一看,擦破了皮,药酒的药单是开的出来了,要去挑一个专门宰人的医院,可以有好几百。   谈时已经闭上眼睛,我悄悄往外走,谈时却又没睡,开口:“那么想走?不想看到我?我还不想看到你,简直**-尸没两样,还不如去夜-总-会,那儿的小姐比你强多了。”   谈时如果真的不回家,这个月我的钱还远远不够。   我爬回床上,撑在他的身上,嘴压上他的嘴,试图道歉能哄他开心:“对不起,谈总。”   谈时今天心情真的很不好,暴躁到爆炸,翻身起来,又是一脚:“滚!别随便亲嘴,小心我不给。”   这一脚,没轻没重,他心里又烦躁,没有注意,正踢中肚子。我的额头上冷汗立刻涔涔的冒,肚子像是空了像是掉了,比在饭店的见红严重的多,冷汗像黄豆一样从额头落下。   我跪不住,倒了下去。   谈时胸口发出又闷又响的声音,谈时摇着胸前的我:“别装了。”   我只觉得头也疼了起来,天花板乱撞。   谈时把我推到床上:“再不给我起来,不仅刚才的吻不算,连做的也不算。”   做一次就要我的命,让我觉得死才是幸福。   我赶紧挣扎的爬起来。   头发披散下来,我的头朝地上倒去。   醒来时,是在医院。由于是紧急的,随便闯进了一家医院,床铺简易,不是vip。自从小琪住院,医生已经被我每天看每天看,现在看见白大褂我很麻木。   麻木的白大褂麻木的说:“这次的撞击,造成先兆性流产,我劝你们还是打了。太太还年轻,下次还有机会,下次不要在孕期前三个月做过负荷的运动,房-事不可过多过激,胎气不稳,抗击能力当然弱了。当然你们可以选择不打掉,不过太脆弱了,到时候,有可能出门踢个脚趾头能都引起流产。这个时候很有可能引起出血过多,连母体都有生命危险,所以,我的观点是不提倡保胎的。”   谈时站在医生面前,低头看在床上的我:“打了吧。”   我说:“不。”   医生司空见惯了这种事,给我们空间自己商量,他先出去了。   我说:“孩子是在一出现在我肚子里时,我就做了妈妈,可谈时你,却是要他出生,才是爸爸。你舍得,我舍不得,你母亲舍不得,她很快就会知道。”   我们来的医院是普通一个医院,和他们谈家没有关系——医院股东啊捐仪器等,但别墅肯定有告诉她安排看着儿子别胡闹的人。   谈时好几分钟都没有说话,我们就这样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床前,对视着。   几分钟过后,谈时说:“三年。打了他,养你姐姐的仪器三年。你可以选择不流产,但我提醒你,警察隔三差五的来,找你问话的次数越来越多。”   这接骨眼上,我确实需要为自己争取时间避避风头。   谈时说:“两个小时以后还有最后一班飞机,我派人安排好了。我会对外公布我的妻子出国留学了。”   说明谈时已经早开始安排了,我问:“为什么不直接一些,替你的小珊报仇可以更简单,为什么还要救我?”   谈时转身出去,医疗人员开始安排手术,谈时背着着我,平静但一字一顿的说:“因为我要慢慢折磨你。”   任何人,得罪谈时的下场就是这样,死太容易,他要拉长报复的时间,慢慢折磨死,那才有趣。   我躺在明亮到比太阳还亮的手术大灯下,护士张开我的腿,戴着口罩的医生对我说:“等会儿有一阵比你痛经最痛的痛多一点点的痛,类似于痉挛,但不要紧张,很简单的一个小手术。”   我在大灯下不知道为什么还能瞪着眼睛,感慨的说了句:“只是一个小手术就是一条生命流逝,掌握在我手心的一念之差的生命。”   从手术台上下来,我以为谈时会在,不说我们曾经这么好过,这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但是他早回公司工作了。我也不想想,他的第一个孩子没错,可,是谁怀的。要是我真生下来,搞不好他会看着哇哇大哭的新生儿,想起他的生命里一个新生命的出生,一个生命的流逝,想到流逝,就该掐死我们母子了。   只有他的母亲在走廊上,看见捂住肚子脸色苍白走不动道的我,嚎啕大哭了起来。她真的很想要一个孙儿。我也没有多安慰她,我的走路速度慢,所以不能停,我还要赶飞机。   现在。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有‘回国’这一幕。三年已经超出了。医院那边的急急催款令说时间一拖再拖不能再拖,再不缴医疗费用只能拔掉仪器,让我做好准备,于是我只能放弃准备好的毕业答辩,抓紧赶回。谈时也不说时间已经到期,陈思阳也不断的说看望小琪不急,她很好,你好好答辩。   雨继续下,司机开车打好伞,我在伞下缩着脖子往医院冲,鞋子打湿成点点水滴。   小琪平静安然的躺在床上,看眼睛,像是睡着了,看脸却不会误认为她只是在睡觉。她的脸肿起来了,这个高傲的逗逼的冰雪美人已然浮肿到面目全非,鼻孔里也插了管子。   我捡了条凳子坐下。小琪的手上插了管子,我小心翼翼生怕移动了管子,把她的手放在我的手心里:“小琪,怎么样,想我吧。每次和你视频你不说话,陈思阳又要举着电脑,看他辛苦的。对啊,什么都好,谈时对我很好,我们准备要二胎了,什么时候你和陈思阳生小baby。项链拿回来了,我有这么多证人,小珊这小妖能翻什么天。在美国读书,有一个外国男孩儿,非要娶我。真是哭笑不得,让我想到三毛笔下的大胡子荷西……只是你不醒。”   絮絮叨叨,好几个小时过去,帮小琪按摩完,喝了口水,走了。   去内-衣店买了一套不成套的内-衣-裤,下面是丁字形的,上面是镂空的。   我的回来连谈时都不知道,佣人看见我回来更是吓了一跳,三年前我在家,每次鸡飞蛋打的。她们见到我居然和见到谈时一样诚惶诚恐,头低的低低的,好像我是一条毒蛇,能不接触尽量不接触,能离远一些尽量远一些:“夫人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之后,她们迅速进厨房忙碌,过了没多一会儿,我的餐准备好了。   我坐在餐桌上,周围站满佣人,我吃完一碗饭,佣人迅速接过去重新盛。这让我想到从前,我穿着同样统一带着白色花边粉色围裙的佣人服,我和小琪小春小华路姐一起站在她们站的地方,当然谈时经常吃西餐,不吃饭,所以不用抢着盛饭。我猜测,假如……都活着的话,路姐现在应该还在这里,但小春和小华不见了,因为小春订婚了,她的未婚夫是一家运动服装店的小股东,结了婚势必要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过去店里帮忙的。小华其实根本不喜欢这个工作,她说要不是为了看时帅哥,谁想待在这儿,又没有五险一金。唯有路姐,非常满意这里的一切,主家对佣人管的不多,工资又可以,人多活摊的少,不会太累,因为谈家内部的机构原因,谈时父母不在这儿住,整栋别墅就伺候谈时一个人,轻松。   她们都是含苞待放的女子,人生本来还可以很长很长,还那么年轻,小春小华和小琪都是二十刚出头没多少,路姐也就三十出头。其实路姐并不知道我的秘密,是她非要问……   “想什么这么入神?”我分神分的太厉害都定住了,佣人早已盛好饭,可能叫我半天没应,放在我面前了。谈时从楼上下来,看见我,也不吃惊,从他断了医院的费用开始,他就知道未来不久某一天下楼就能看见我。   谈时身上穿着一件家居卫衣,在我还没站起来,就双手举在我的腋下,将我抬上桌,身体压下。饭碗打翻,饭全部黏在我的衣服上,谈时在我唇上辗转,手伸进衣服里……   佣人全部低头,好像瞎子。   我只感觉像饭店杀一只兔子,一切准备就绪,最后需要放在占板上开膛破肚,挑出里面的肠子就行。我羞耻难当,语气祈求:“谈时,不要在这儿。”   但是祈求已经没有用,谈时白一眼,上楼了。   从前,从到规矩刚开始两个月时,我的祈求会让他愉悦。因为我从前是一个脾气大总拥有一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骄傲的下贱的骄傲,所以他很愿意看见我为了讨好他放下身段的样子。不过现在不行了,早过时了。   我咬着下唇,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说话,恨不得割了自己的喉咙——不能割嘴。   懊恼也无用,只希望谈时别生气,生气也别不理我,不理我也别不上我,不上我也别不给我一点儿的钱……   谈时在健身器材室里,手上握着一对杠铃。   我推开门:“谈时,我……”。   谈时说:“出去!”   谈话必须终止。傻了一次不能傻第二次。   我进浴室洗了个澡,毫无违和感,刚才吃饭吃到米饭我才感觉已经回国了,洗澡却不同,洗着洗着,我还以为还在学校,因为浴室就是欧式风格。   穿上买的内-衣裤,凑到镜子前使劲挤,试图看起来波涛汹涌一些。可惜这三年在国外就没有吃惯食物过,瘦得不成样子,想看到的没看到,排骨倒是一排满打满。而万恶的主的道理,当你要,瘦必须先瘦掉胸前的脂肪,胖,就不知道胖哪里,但一定不会胖胸。我才二十多岁,性-感不知看的见没有,排骨倒是一排可见,悲哀。万幸胸-部不够,脸来凑。在热气腾腾的浴霸下淋过,整张脸白里透红,像一个刚剖皮的鸡蛋,很诱人,但愿在谈时眼里也这样。我拍拍脸,打打气,披上一件丝绸睡衣。   谈时运动完,去房间洗澡。我推开他浴室门时,谈时的眼神如巨:“今天,你是一定要得罪我?”   我把身上的睡衣扔掉。谈时身上刚才运动过的肌肉,水珠滑过,我冲过去,在上面允吸,接着到敏感点。   谈时倒吸一口凉气,把我推在梳妆台上。   我们纠缠在一起,我抱着他的头,说:“我知道得罪你的下场,不敢得罪你。”   谈时一把扯掉我的内-衣,冲进来:“知道就好。”   床上。谈时在床头的柜子里拿出笔和支票,给我开了一万四。谈时拿着它在我脸上比划:“江小姐的钱可真好赚啊,照这样下去,很快你该比我富有了。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改改按次数收费的规矩了。不用次数,太贵,改包-夜。夜-总-会都讲究包夜,你的价格比市场价高出太多,破坏这行市场。”   我心里一咯噔。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明明我的身体里的力气仿佛已经全部被抽干,没有知觉,现在却又爬起来了,我爬到谈时身上,啃咬他的下巴,眨眨眼睛:“别呀。谈总为经济平衡考虑,喜欢夜-总-会的小姐的价没错,可我是谈太太,太便宜,掉的可是谈总你的价。”   吃饱魇足的谈时心情显然已经好了,捏我的鼻子,揶揄我:“还挺能说会道。回来没几个小时,这个月的费用就该够了吧。”   天方夜谭,差的远!而且这次除了腰被金属按紫,我身上没有实质性的伤口,没有额外的小费用。可惜每次验伤,最重要的一个点不好验,否则,我一定是每次都有,且小费可观。   这个时候必须乘胜追击,似娇似慎:“哪儿啊,差的可远了呢。总裁大人这个给陈管家涨工资才够,你看看,我这个太太一回来,佣人有条不紊招呼的多好,不用我说,就端出我最想的米饭,这都是管家的功劳。”   不知道哪句又不中他意了,又不高兴了,把我从他身上推下,翻身侧对我,我看着他高高的后背,听前面传来哼一声:“你们两个想联手谋我的家产么?!” ☆、江小悦吃醋   眼见月末的日子一天天逼近,我急的嘴角起泡。   化好最精致的妆容,坐在沙发上等谈时。   谈时今天又加班了。加班,他的家常便饭。   神游到宇宙时,佣人过去开门,我蹦的站起来,跑到打开的门口:“谈时。”   门口站的是一位妙龄女郎,披肩烫卷的一从茂密头发,睫毛膏的感觉很重,一张脸很好看。她看见我,保持最基本的礼貌:“你好,谈太太,我叫彤晴,是谈氏集团的员工,谈先生让我来取一份文件。”   我退后:“书房在二楼拐角第一间。”   谈时凌晨五点回到家,满身的疲惫。直愣愣的倒在床上,像一条冰箱里笔直的刀削鱼。手压在我的身上,翻身抱住我,房间漆黑,唇在我脸上胡乱的摸索。   我的眼睛紧闭。   谈时问:“睡着了?”   我的手放在脸颊下,睡的安宁。   谈时躺回床的一边,绕有趣味的笑了:“别装了,你姐姐在医院还等你救命,你怎么能不等你的金主。”   我继续睡觉。   谈时拍拍我的脸,从起床起身:“不陪你玩了,我要洗澡了。”   我睁开眼睛:“我也去。”   跟在他身后,搓澡巾在手上套好,给谈时搓着后背。他的身材真好啊,他一共有好几个私人教练管理身材,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多余的赘肉,肚子上的腹肌在满身泡沫的水里若隐若现,是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显肉。他闭着眼睛,头慢慢后仰,睡着了,长卷的睫毛,湿湿的,如果他是女的,可以用我见犹怜这个词……我看着他的脸,朝着他的脸狠狠按下去。   水铺盖上去,谈时瞬间清醒。   我站起来,整个人用尽全力往下按。   谈时抓住浴缸边缘,五指泛白。   五秒后,谈时从水里出来,猛烈的咳嗽,往地上吐水。   我转身往浴室门口跑。   谈时从浴缸站起来,率先抓住了我的头发,拉回浴室,甩手一个巴掌,旁边是坚硬的洗漱台,我被甩到洗漱台上,额头被磕破。   谈时冷笑:“谈太太要谋杀亲夫?”   我回笑:“我哪儿有这个胆子,我只敢杀一个人,其他人我都不敢。谈先生,你口口声声要报答我的好朋友谈小珊小时候的救命恩情,口口声声要和她结婚,可是你娶的是我,我不是别人,正是一枪打暴她头的人啊——唔——”   谈时忽然抓着我的头,按在了浴缸里。浴缸还是一直以来的大浴缸,它要淹死一个人绰绰有余。我双手胡乱的挥舞,似乎想抓住什么。水被我搅的四溅,我只感觉马上要窒息死去。   谈时抓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抓出水:“江小悦,发疯发够了,现在清醒了?”   我咳嗽的停不了,只感觉鼻子里全是水:“你清醒了么?我的谈先生,一个月给我好几万的好老公。”   谈时像翻四脚朝天的乌龟那样把我翻过来:“受什么刺激了?啊?感谢我的好太太为了让我清醒,想把我按在浴缸里淹死。我现在清醒的很,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我清醒,不就是怕我洗澡睡着了,你赚不到钱了。放心,你是我的太太,我怎么样也要照顾你的业务。”   谈时撕开我的衣服,折断似的把我侵进浴缸。   我张开嘴巴,在谈时脖子上狠狠一咬:“谈总也太不小心了,明天怎么见人!”   谈时吃痛,闷叫一声:“贱人!”   我趁机一脚踹中他的肩膀。撑着边缘,起身跑。   谈时就这样看着我跑,好像看见一只斗鸡明明在他笼子里,却好像要征服世界似的:“怎么,在这儿闹,是找到别的金主了?你不求着我来一次?你姐姐的命不要了?”   额头上火辣辣的,我冷眼看他:“谈先生,我是为你好,你看你,和美女搞到凌晨五点,回家又有个妻子求着舔着你要业务,我是怕你受不了,进入早衰。”   谈时说:“什么美女?今天就是为这个发疯!怎么,吃醋了?”   我说:“不不,我是真心为老公好。我明白你,你这个人凡事亲力亲为,又多疑,能为你取文件的不用多说大家都懂。从前,有我,现在又多了一个,让我想起跟着你在办公室时,你这个大老板经常需要中途发泄,想那几场干下来已经很多,回家当然得休息好。当然谈先生不必感激我,咱们是互相帮助,先生帮我出国避风头,还为了可以随时逃走拿绿卡,帮我这么多忙的中国第一好老公!只是你的那个你最珍惜的死鬼小珊不知道九泉之下该怎么想?!”   我的眼睛里露出胜利的微笑,他不敢去看小珊的墓,他不许任何人提起小珊,小珊是他心里永远的痛,我就是要让他痛。   我亲眼看见他心中最重的痛苦慢慢蔓延发酵,不过他痛极反平静,起身拉浴巾擦干净身体围好:“江小悦,祝福你的姐姐,希望她不会在这个月和这个世界正式告别。你很聪明,成功引得我生气了,所以,接下来,你就说求我舔我的脚趾也不要想让我碰你一根头发。当然这次洗澡,照结,你老公最公平了。”   心里发慌,舔了舔有血腥味的嘴唇,扑到他后背,像恋人向男朋友撒娇那样贴着他后背:“别走啊老公,你知道,我笨,情商也不高,和我生气真不值得。”   谈时像挣脱什么恶心的东西:“既然知道自己笨,就该知道别惹我。”   是,再笨的人也知道不要去惹他。可是今天那个彤晴,一开门就自报家门,进去谈时的书房,光明正大的打量家里格局的样子,好像她是以后这儿的女主人。完全不掩饰的眼角余光来暗自对比我和她的区别、优缺点。   年轻漂亮天真无邪以及和何小珊有三分相似的脸,她微笑的说帮谈时取文件,谈时很难信任一个人,她可以进入他的书房,是不是就可以进入他的办公室陪办公,然后办着办着,公没了,就剩一个办……我就想把他淹死,想要挖出一切可以让他痛不欲生的东西。   我们了解彼此,我踩得到他的尾巴,让他痛的仰天长啸,但他却能抓住我的七寸,直接掐住命门,再野性的毒蛇又如何?   我必须用最大的屈辱为我自己的行为买单。   中午十二点,太阳可以照到我的床上了,白,明亮、热的阳光。   到现在为止,再加上陈思阳的薪水,危机暂时解除。我不应该扯上陈思阳负担的,小琪是我害的,当然应该我救。我应该讨好谈时,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明白小琪在医院等我,可是谈时实在太有想让人产生淹死他的冲动了,其想的程度就像他太想掐死我一样。   电视里播完谈时每日必看的财经,转而换成了另外一个节目,直播鸡蛋打在井盖上两分钟被煮熟,主持正在激动的解说,谦虚的把今天的温度说成三十八度。   我却只感觉冷,一直冷到骨子里,因为冷源是心,所以哪怕四十度,也没办法把我烤热。   窗外的太阳刺眼得使人睁不开眼睛,明亮不可方物,我却觉得自己像掉入一个无底的黑暗洞穴里,一直一直往下掉,没有尽头。   佣人进来送午餐:“太太,午餐准备好了。”看我没反应:“太太,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还没等完全出去,两个佣人切切嚓嚓:“你说太太是不是得抑郁症了,我看网络上说得抑郁症的人就是这个前兆,你看太太睁着眼睛,好像在看窗外,可是眼神是空的。”   一个用力叹气:“是啊,这些看似光鲜的豪门太太背后的其实都是辛酸。你看太太,看起来就很厌世了的样子,一般抑郁症的人喜欢去死不就从对世间一切提不起兴趣开始。”   原先那个唏嘘不已:“那么,太太没救了?”   比专家还学者的那位说:“不一定,得看有什么事情能让太太开心起来。”   原先那个又说:“那就只有夫人的躺在医院的姐姐这样重要的人才能让她开心了。”   说完两个人千古一叹,及其绝望。   我记得,从前我们不是这样的,我们虽然干活时嘴巴停不了,但嘴巴不大,不会随便可怜住豪宅坐豪车每个月必须有四万到六万月薪的主人,更不会随便议论。   生气,但不想动弹,只想这样躺死下去。世间纷扰与我何干?   佣人走后,陈思阳上来敲门:“太太。”   人和动物的区别就是:人有尊严,而动物没有。所以当一个人没有尊严时,还是人么?   我不想听到熟人的声音,躲进被子里:“思阳你走,你走,求求你了。”   门外没有动静,脚步声离去。   过了很大一会儿,门外又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陈思阳今天用了两次他手里的备用钥匙开女主人的房间,他可以被开除一百次了。   接着,一个小人爬上我的床,白嫩嫩软乎乎的小手覆盖上我的眼睛,用比谈时还宽州人还蹩脚的还不标准的普通话说:“耶耶阿姨,眯眯了?”   我转身把他抱进被窝:“悦悦阿姨没睡觉。”   小水把手挡在我的额头,那里是昨天谈时没轻没重,在洗漱台上敲的地方。   小水往伤口吹气:“痛痛,呼呼。”   小水今年二岁多了,他是孤儿院门口放的一个篮子里抱出来的,当时他的母亲把他养过了刚生出产时候的皱巴巴期,正时粉雕玉琢时,其可爱程度轰动了方圆三公里的人家,那天万人空巷,全部过来看他。我那天正好学校放假,回来一天很充实在孤儿院搞捐赠,新院长笑咪咪的说:“谈夫人,要不就由你来给小朋友取个名字?”   我就想,我姓江,就叫他水吧。   小水不负当年三公里之名,越长大越可爱,完全没有泯然众人矣,团团的小脸,高挺的小鼻梁,长长的睫毛和白白嫩嫩的皮肤,嘟嘟的婴儿肥,让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忍不住一口咬下去吃掉。   窗外强烈明亮的阳光下一只麻雀飞过,小水依偎进我的怀里指着外面:“呃,呃……”   我笑:“哦,那是什么?小鸟呦,麻雀。”   小水糯糯的童音跟着我念:“麻雀。”   我看着麻雀,回想起起凌晨到中午十二点之间的某一时间点。   我用尽手段,或匍匐或撒娇或讲笑话或磨蹭请求谈时原谅,谈时把一叠钱甩给我:“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这些给你,不要烦我了!”   呼啦啦打在我脸上、身上,微疼。挥散一地。   我一直认为,那些电视剧里在这种爷爷满天飞的情况下不捡的女主是傻-B,和什么过不去,别和钱过不去!我从很久以前就不做这样的蠢事,所以那时在别墅门口树底下我白得到了两千块零花钱。我一张张仔细的捡起,一张张的清点,越点越开心,美滋滋的叠好,准备放进包里,谈时却突然起身,将它们全部收回,笑的如此嘲弄,连人类玩蚂蚁都没这么嘲弄:“不过让你帮我点点,也只有数钱,你能安静会儿了。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我是给你的吧?”   我这个人,曾经是很高傲的,看见干-露-露就嗤之以鼻。而现在,不是脱掉衣服送上-床给男人的不要,是使劲挑逗,匍匐脚下,毁三观的取悦的不要,我用实际行动为露-露证明,露-虽露,但露露真的很有自尊、尊严。   我很痛苦,可是不知为何,当小水连话都不说,就呃呃了两下后,我觉得其实人活着也不是这么痛苦。   佣人捧着客厅的座机上来:“太太,先生找Aubrey。”   对,Aubrey是小水的英文名。那时候我取完名字的后来,谈时看见了他,也喜欢的不得了,但当听到他名字时差点当场背过气去,认为取名字的人之所以犬水’是因为取名字的人本身脑子进水。可是为时已晚,只能亡羊补牢,为他取了一个英文名字叫Aubrey。   谈时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可是对于孩子,他是真心疼爱和喜欢。那个孩子,在还没有被夹爆头解体再由手术刀在我的子宫里被挖出来之前,谈时是真的很有做父亲的喜悦,只是他在我的肚子里,不得不克制。那时候,我们本来打算收养小波的一双儿女,后来因为注册的失败和小珊的gameover,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事情平静后,谈时想再收养他们。那时我们已经不是一开始的我们了,所以,谈时做的一切都和我没任何关系,从和孩子的养父母交涉开始,到一切手续的准备我都不知道,一直到必须要由配偶最后签字环节,我才知道,佣人们都喊孩子们少爷了。   我回到家,笔在手里,收养文件在面前,孩子们和谈时正在搭积木。宝贝们被谈时偶尔的搞怪逗的哈哈笑,我听着这笑声忽然全身发抖,那种冷意又开始蔓延,小波的车祸、血淋淋的尸体出现在脑子里,孩子们的笑成了深夜吵着要爸爸妈妈的哭诉。我忽然拿起一个花瓶朝谈时砸过去。   妻子的这个施暴行为直接使收养终止,谈时找再多关系花再多钱都没用,一通折腾把孩子折腾累了,倒在我怀里睡觉:“悦姨,我可以回家睡觉了么?”   保障孤儿协会的调查员在旁边,谈时正和他交涉,闻言转头对孩子说:“以后你的家就在叔叔家。”   孩子惊呆了,很怕这件事成了真的:“不!医生叔叔阿姨说我是来做客的,让我们要乖。”顿了顿,低着头:“他们很好!像爸爸妈妈。”   我摸他的头:“当然了。谈叔叔和你开玩笑。还有以后叫医生叔叔阿姨叫爸爸妈妈。”   谈时因为用手挡花瓶,导致左手包了一个月。谈时气每天说着要杀我,看在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才勉强全身而退。我不以为然,包一个月就气的要杀我了,他的小珊把我的左手弄的包了三个月,现在只要随便一个轻的小碰撞或者下两滴雨就会其痛无比,我说出来抱怨过么?说要杀了你过么?!   我最近总在想,假如三年前我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了,现在一定很可爱,他只要有一样东西长到了我和谈时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一个优点,他就会很好看;假如他的长相综合了我和谈时的所有优良基因,摒弃了所有缺点,他一定会看好到爆表,将会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奶、少女、少男等各少杀手。但想终究是想想,谈时是不可能会让我生下他的。他的出生是什么呢?别的夫妻都是爱情的结晶,而他的出生将时刻提醒谈时,他当时把手抬高了一厘米,导致他害死了一个人。其实我一直以为很早孩子就会流掉,当时在饭店见红的那天,我以为他是下了决心了,可是卧床休息几天,孩子还是长的很好。   小水正在和谈时通电话,一直到他伸出他的小小手指又看中了什么:“呃呃……”我才从一些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   我朝着他的手指看去,这次他看上的不是麻雀,是一个项链,独一无二银色的对谈时来说最重要的护身项链。我说:“宝贝儿,项链不行呦,这是谈叔叔的东西,不能当你的玩具,阿姨帮你拿别的好玩儿的。”   座机是免提的,小水就口齿不清的重复:“项链、项……链……”   谈时明白过来,仅仅停留了几秒:“给他。”   在场的我、陈思阳、佣人都受到了惊吓,嘴巴统统张的像一个鸭蛋那么大。只有小水一个人自己跌跌撞撞的自食其力跑出去,在床头柜的水晶盒子里拿起项链。银色的独一无二的项链,很多很多年前,它戴在我的脖子上,伴随着承诺和死亡时刻的陪伴,给我希望给我力量,我爱那个人。后来,它成了魔鬼的集结者,召集来魔鬼,把我所有的朋友亲人都吃掉了,我害怕那个人,我想远离他。   这个月,我是无论如何在谈家别墅待不了。可是我无处可去,我本来就没有家,唯有一直以来和小琪组成一个家,如今也没了。我只能去公寓,那是我和谈时以前待过的地方,从前,三年多以前,我在那儿每天胡吃海喝邋里邋遢穿着件睡衣和拖鞋走天下,从来不绑头发不洗脸不刷牙。孩子搞不好就是在那里产生的,当然也可能在某浴室卫生间,某餐桌沙发红毯上,由于操作时,间隔太短,导致此事无从可考。谈时不会去那儿的,而我闲时还去以去孤儿院把小水接过来玩。   公寓里到处都是我的东西。一个人待在里面,四周一片寂静。打开自己的行李箱,箱子底部压了一本《老人与海》,拿起来在手上随便翻了翻,书里夹了一张照片。这也是唯一的一张了,那时候,本来要给谈时看的,但是院长突然就出事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小波就出事了,接着没有任何喘息机会的,小华小春路姐小琪。   门外有人敲门,我想难道是物业管理的来了,那我也太倒霉了。打开门却是陈思阳。   我奇怪:“陈思阳?你怎么来这儿?”   陈思阳说:“我刚去医院,听医生说你刚走。”   我问:“着急来这儿找我有什么事儿?”   陈思阳自己很自然熟的那种姿态推门把我夹在门后进来了。这家伙,自从小琪出事后,他越来越不像一职业管家了。只见陈思阳尽量表现的很自然的去厨房看了一圈,并用手把已经拧紧的煤气罐再拧紧。因为这行为除了神经病没人会做,所以无论演的多自然都是刻意的,我笑:“你傻不傻,我不会自杀的,再说,你觉得我做自杀这种事,小琪不会把我脖子拧断,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不小心被绑架了,小琪几乎要把弯铁水管骂直了,一直到今天我还记得她唾沫星子横飞的样子。”   我是以一种轻松的类似于开玩笑口吻说的,欲使大家都能轻松一些,别每次我们一见面就好像死了人似的。陈思阳却一点幽默感没有,正襟危说:“没错,小琪脾气暴,最看不上这种要死要活的人了。其实,小琪最看不起的应该是我。她躺下了,我是她的男朋友,可是我却没有照顾好她的亲人。小琪是我的女孩儿,我应该独自一人负担,不应该扯上你。”   我说:“你怎么负担?谈时早放出话,整个港市除了谈家没有人敢要你。”   陈思阳说:“不要你管。”   我的情绪开始激动:“我也不要你管!你算我的谁?凭什么管我?你有什么资格!”   陈思阳的情绪也激动起来:“是,我是没资格管你!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谈时。我不想看见我的朋友和他的妻子表里不如一,互相折磨的样子。”说完,意识到口吻太重,叹口气,是苦口婆心推心置腹的口吻:“江小悦,原谅谈先生,和好吧。说到底,他也没错,他只不过是想守护一个人,他也没想到为了守护一个人会伤害到自己的爱人。”   我冷笑:“我就有错了?!你叫我和他和好,你怎么不去问问把你往死里打压的好朋友愿不愿意。原谅!和好!把我的所有亲人朋友还给我,我就原谅他!否则这辈子,休想!”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导致一直在手上的《老人与海》甩到了地上。   陈思阳眼睛虚无的盯着地上的书,我余愤未消的盯着地上的书。   良久,陈思阳先松口:“今天是我的不对。”转身离开时说:“我最喜欢的书就是《老人与海》,海明威值得尊敬,你不该把他扔在地上。” ☆、我喜欢家禽   过了几天没有谈时的日子神清气爽身体好啊,不过也就几天奔头,很快我就要回去了,最令人难过的不是要回到他身边,而是本月还没过完就必须回去,不然这是赤luoluo的嫌弃啊,总裁大人我能得罪么?这严重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行为,我可不想又把自己搞抑郁了。回谈宅的路上,我一直在设想谈时的反应,假如他冷嘲热讽,我就这样,假如他微笑,我就那样……就这样把所有情况都设想好了,我确定自己总能自圆其说为自己脱身。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进屋我傻眼了,我设想了一万种情况也没料到这种情况,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幸好谈时对我的进来就好像一股气流进了屋子里,并没理我。而面前的美女则太过耀眼,是上次来取文件的彤晴。今天和那天又有所不同,礼服和妆容都精致到令人窒息。幸好小水也在,以至于让我少一些尴尬。这个小帅哥可不止我喜欢谈时喜欢,谈时的妈和谈时的爸也喜欢的不得了。   小水漫步在客厅,碰碰这个抓抓那个,可爱到如此地步,天真烂漫到如此可人,谈时的妈看着忍不住感叹一句:“这得是什么妈啊!居然把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家伙扔掉,她一定是神经有病,有病到出门会自己往车流冲往车上撞。但也说不好,现在这个社会,女孩子都不自爱,说不定她是做那一行的,或者有可能是高中女生未婚先孕,你说是不是悦悦?”   因为我看见沙发上放了一件谈时的洗好熨好得像刚买来一样新的旧西装,这西装是我陪谈时过的唯一的一个生日时送的,那时我还只是个穷佣人,几乎花去我所有积蓄,可没有办法,在全部一眼看去都一样的众多西装中,我就认准了它。   我猜想,彤晴小姐就是送谈时不知道哪天遗落到她家的西装来的,她虔诚的捧着一件衣服的模样,我不喜欢。   老夫人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我懵了,呆在原地,脸部肌肉抽搐,眼皮乱跳。客厅里玻璃鱼缸里的鱼游的欢快,我过去看鱼。   老夫人也过来弯着腰和我一起看:“悦悦,你说是不是?”   谈时语气很不容置喙:“mom,请安静!”因为平时谈时对他妈妈都是绅士如热恋男友,所以我有足够理由相信,是他妈总吵吵,打扰他和闭月羞花美人的共处了。   银色护身项链挂在小水脖子上,我摸着它,眼神发起空来:我拿不回来的东西,给小水也好。   小水状态好的时候,走路是非常稳的,他稳稳的走过来,张开手吚吚哑哑的:“抱抱,抱抱。”   婆婆横空□□,张开手,歪着头哄:“谈奶奶抱好不好呀?”   我赶紧抢先一步抱起孩子,同样走到鱼缸前,一手抱紧他,一手撑在他腋下,使他的高度高于鱼缸的高度。全天下的小孩子只有两个特征,一,永远不会累,二,喜欢玩水。说起这个我有一个想法,贾宝玉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其实会不会男女其实都是水做的呢?小水扑扑的就开始撩缸里的水,谈时他妈我婆婆吓的反复说:“哎呦,别掉下去了别掉下去了。”   太瞧不起我的身高了,净身高172,穿完高跟鞋180,令一个孩子俯橄小小鱼缸绰绰有余。   我礼貌的回答长辈:“好的好的,放心吧妈妈,我抓的紧着呢。”   不一会儿,小水身上就溅到水渍。我把小水抱下,放在沙发上,顺手就拿起沙发上放的干的……布擦了。   彤晴姑娘欲言又止。   我继续擦。   彤晴于是忍不住了:“谈夫人,这是刚洗好慰好的谈先生的衣服,我送过来,怕等会儿谈先生宴会上要用。”   我挑眉:“宴会?”   彤晴说:“王总的小宝贝今天百日,邀请了业内好友一起去庆祝,孩子的妈妈是我的好朋友,我也正好要一起过去庆祝庆祝。”   这就能解释一个小员工,怎么活动的圈子都是谈时的圈子了。   彤晴假装吃惊的瞪大眼睛捂住嘴:“啊!晚餐马上就要开始了,谈夫人你怎么还没换礼服,是不去么?”   谈时用只有白色没有黑色的眼睛瞥我一眼,反语相讥:“你可以再多晚些时间回来!”看我还在继续擦,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快去衣帽间挑衣服,准备穿牛仔裤去么?别丢我的人!”   彤晴看着我。   我冲她笑了笑吐吐舌头,带着佣人上楼。   谈时看了一眼他的西装。   化好装穿好衣服,不出所料的,彤晴仍在谈宅,她正在陪小水玩。别人和小水开心的玩,我就会觉得是因为喜欢小水,莫名的,彤晴陪小水,我就觉得是虚伪,只不过假装和谈时喜欢同一东西,举个例子,今天在客厅的是只哈奇士,彤小姐也会说自己很喜欢哈士奇,并和哈士奇快乐的玩耍。   我过去亲完小水,说:“彤小姐还没走啊,一起一起。”   我要邀她一起一起不是怕谈时会不理彤晴,而是怕谈时会不理我,丢下他的妻子和他的新欢直接开着奔驰就走了,还别说,谈时一生气起来真的能干出来,所以不要惹他!那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私奔’了。   谈时现在公然在外带女伴,并且有曝光率,谈时的公关那是扛扛的,说明是谈时自己同意曝光的,说明谈时已经可以不在外面维持夫妻和睦的表相了,说明谈时完全可以不理会我,自己和女朋友走。   谈时已经在车里,而且他在茫茫众车中挑的是兰博基尼,这兰博基尼和普通的还不同,四座的,我们已经快迟到,必须依靠四座跑车。看见我和彤晴过来,他亲自下车为彤晴开车门,绅士的请她到副驾驶座上,彤晴得体微笑,优雅坐进车里:“谢谢谈总。”   我想,完了,看来我得去另一辆车了。   谈时走到车后,坐进后车座:“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谈时说这句话的时候,以我的经验,气的很想打我,幸好车里除了司机还有外人,家~暴才不得以成立。   司机技术好,车一路开出盘山公路,又稳又快,其中彤晴在前面总爱问谈时一些白痴问题,谈时不回答只点个头也不能浇灭她的热情。导致我非常反感这对狗男女,没想到被谈时看出来了,瞪我一眼:“离我这么远干什么?我会吃了你。”顿一顿,转化嘴脸,扯着嘴角伸出手,像召唤小猫咪一样:“乖,过来。”   我当然不敢不过去了,虽然我只想赶紧下车。   彤晴捂住嘴咯咯笑:“谈先生和夫人真恩爱,虐死我们这些单身狗了。”   我想,既然都说虐了,那就给你这小妖看看什么是真虐。我猛的扑到谈时身上,像小猎豹那样扑上去。   谈时摇晃了一下,看着我:“江小悦!”   我坐上他的腿,手勾住他的脖子:“嘘,叫老婆。”打他一下:“讨厌啦,就这么点距离都舍不得!”   谈时嘴角抽了抽。   危险的半眯眼睛警告我别发神经!   彤晴在前面害羞的用手在脸的侧面挡住:“哎呀呀,还有别人在呢,你让我和司机这两个灯泡多尴尬!”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在翘谈时的嘴巴,无论我怎么吻,他就是不张嘴,最后我媚~眼~如~丝的凑在他耳边说:“放心,既然是我主动的,不要大老板你破费,本少奶奶会给你相应的报酬。”   前面彤晴又说:“哎呀,谈先生和谈夫人说什么悄悄话呢?”   我回头:“我正和谈总裁说他给我吻一次赏给三毛。”   彤晴哈哈笑,说:“谈夫人好幽默”。   我看着她:“是啊。你知道现在外面有一些花花草草莺莺燕燕牛头马面蝎三小四的总喜欢勾-引谈先生,他们都不知道谈先生就是玩玩而已,男人最终还是回归家庭。”   彤晴说不出话了,说了两句是啊是啊的,就沉默了,也不问白痴问题了。   谈时乐的清净,倒对我投以很浅淡的亮亮的赞许的眼光,真的很浅淡,要不是我善于观察别人的眼睛,几乎都发现不了。   司机一直没说话,因为我们家所有司机和我们家所有佣人在对待谈时兴致来了就按住我一顿热吻的行为,是麻木且失明的,所以我一直觉得司机没说话是因为这个,我很是理解,但司机一直不开车我就不明白了。这个时候,我终于从我的小世界里回过神,哇咔,我们堵车了。宴会是六点二十开始,我们从别墅出来下了盘山公路到路上,刚好是下班高峰期。就在刚才我来了一个宣布主权的时间里,车是不动的,可见已经不动多久了。   在堵车的时间里,我忽然发现其实彤晴问一些白痴问题也不是这么无聊,因为这世上没有比无休无止无尽无头一眼望不到头望不见希望的堵车高长架更痛苦更无聊。   我问谈时:“谈时,我们今天还能赶的上宴会了么?”   谈时的时间比我宝贵,他更不耐烦:“不知道!”   二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又又过去了,二十分钟又又又过去了,二十分钟又又又又过去了,我的车移动了一厘米。   我看着窗外欲哭无泪:“谈时,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不回来就不会跟你去什么宴会,不去什么宴会就不会堵在这里。不能往前不能退后,真是苦海无边回头还不是岸,最重要的是不能小便拉粑粑。”   司机焦躁的打在方向盘上:“靠!”   哇唔,在老板面前说脏话哎。我立刻看向谈时。   谈时叫:“到底要堵到什么时候?现在出行该坐公交!”   此情此景,我忽然灵光一闪,受喜剧人的影响,我摇谈时的手:“谈时,谈时,此时此刻,我想吟诗一首。”   谈时说:“你还是别作诗一首了,你唱歌一首,让动物把路上的车都赶光。”   我说:“真的真的,你得相信我的才华。”说作就作:“宴席路上,千里车流,万里人潮,望长街内外,车如行龟,司机烦躁,乘客乱叫,总是红灯憋出尿。交通如此多娇,引得谈时想乘公交。一代天骄,兰博基尼,泪看自行车把车超。俱往矣,还数江小悦,边堵边诗。”   总裁谈和司机孙同时笑喷。   我们历经折磨苦中作乐终于来到了宴席,不过我们已经错过了看孩子的时间和主人讲话的时间,客人也几乎吃饱了,都在庄园里闲适的消食。   谈总裁姗姗来迟,一下车侍者迎接我们。而我忽然发现经过这一路的走来,彤晴小姐对我的敌意似乎得到了质的发酵。一开始,彤小姐虽然对我有敌意,但只是背后的暗暗的,表面对我还是谈笑依旧风生依旧,可是现在表面都装不下去了,用眼神狠狠的杀我,然后招呼都不打就离同车伙伴而去,不多一会儿,融消她的圈中,看不见了。   谈时好友许杰看见我们,春风满面的冲我走来:“呦,Douglas的小娇妻终于舍得带出来放风了。”   谈时对待许杰和对待别人不一样,直接一拳打下去:“去你妈的。”   许杰调皮的朝我眨眨左眼:“谈夫人,看见你们家总裁的真面目了吧,这还不算什么,在英国公寓里面Douglas曾经一个月没洗袜子……哎哎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媛媛,救我!”许杰朝一个短发美女的方向呼喊。   叫媛媛的带笑走了过来:“你们两个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和从前一样?”   这名女子,远处看似乎是女强人类型,走进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个美少女战士。   听这话,三人关系不一般啊!大概是同学。我正想我怎么没见过,就听到媛媛说:“Douglas,想必这位就是你的美女小妻子了吧,我们可从来没见过好,不给我介绍介绍?”   谈时一点都不客气:“现在不是见了?”   媛媛翻个白眼,自己过来介绍自己:“谈太太你好,我叫齐媛媛,和许杰Douglas在学生时代认识,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正好在国外没有赶上你们的婚礼,Douglas本性霸道舍不得你露面,也没能在什么新闻杂志上看到过你的照片,没想到你这么美!”   我握住她伸出的手:“齐小姐,你好你好,你更美!”   说完我想起我们堵车错过了时间,到现在还没有看见主家的一个人,我问:“孩子可爱么?像妈妈还是像爸爸?”   没想到齐媛媛听到这个问题,挥起粉拳就打许杰:“你们这些臭男人!”   许杰连被两个老同学打,痛苦不堪就算了,还不明所以。而且接在我问的话题下,转变太快,搞得我几乎要以为这孩子是许杰的。那就绿了。   许杰说:“打我干什么?!”   齐媛媛叹口气:“老王都奔五的人了,小妻子才二十岁,如今得了一对龙凤胎,喜不自禁。”   我说:“不是挺好的。”   齐媛媛说:“可妻子不是原配,是如夫人,上位成功后,糟糠之妻和大孩子就倒霉了,大儿子正在上高三,妻子把女人最好的一生都奉献给了他,如今人老珠黄,到头来让别的女人捷足……这些男人!大儿子学业一落千丈,父亲忙着小儿子小女儿,老来得子宠爱非常,后院专门给他们建了一个体育场,里面设施齐全随便他们挑选哪个项目,准备往奥运冠军发展,说到这儿,Douglas你和太太什么时候要孩子?”   谈时说:“我们不会要孩子。”   许杰说:“凡事无绝对,你这么喜欢孩子,二人世界过腻,自然就会要孩子。”   齐媛媛没说话。   谈时伸手给我:“走吧。”   齐媛媛拉住我:“等等,别整天腻在一起,把夫人借我一会儿。”   我们找了个清净的沙发坐下,齐媛媛和我这么自来熟,我在想,齐媛媛会不会是做微商的,目的就是推荐给我女神巾或者化妆品。   齐媛媛说:“我和Douglas认识很多年了。”   我说:“你喜欢谈时?”   齐媛媛笑:“不是每个女孩儿都喜欢谈时,他只是个凡人。”   我说:“哈哈,和你开个玩笑。”   试试而已,既然没试出来,应该不是。   齐媛媛说:“我是他的前女友,他的所有女朋友中包括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都没有我长,我们在一起了五年。”   我立刻警铃大做,害怕和王总的正夫人一样的下场,我说:“哦,我们也快五年了。谈时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你,过去的始终是过去了,无论怎么样,谈时现在娶的是我。”   齐媛媛把挡在前面的头发捋一捋:“别误会,你不用把我当情敌。我只是希望你和Douglas能结束战争状态,不要错过彼此。作为一个男人,真的没有人比Douglas更好的了。重承诺,不玩弄人的感情,只是有点霸道和脾气有时候不太好,但你的脾气也不一定多好吧。谁都有缺点,谁都会犯错,为何不能原谅一次?”   我说:“谈时和你说什么了?”   齐媛媛说:“事实上是你的管家陈管家和我说的,在我回国后,他主动找到我。他说你是他女朋友的妹妹,现在你的婚姻不幸福,他还说他可以帮助我重新得到Douglas,使你们离婚。”   我张大嘴巴。   齐媛媛继续说:“但,我真不知道他是看不起Douglas还是看不起我,如果我真是这样的人,Douglas曾经会爱我么?曾经的爱人,分手也要相信他,相信他就是自己的眼光,分手也不能互相伤害更不能伤害互相的家庭。就像Douglas会爱上你,无论外界怎么说你,我完全相信你是个好姑娘一样。我完全不明白那些分手了还互相撕逼的人,他们难道不是在羞辱自己当时的判断力?陈思阳也向我表达了歉意,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他担心你。你看,夫妻之间吵来吵去不是都是床尾和,又没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   我不想和她讨论什么杀父之仇杀母之仇杀姐杀妹这样大的又恐怕的话题,我就说:“人都是会变的。”   齐媛媛说:“你是怀疑Douglas?他是他不可能会看上外面那些白痴女人的。”   齐媛媛的朋友过来找她,她和我告别:“我先和他们过去了。”   看着他们谈笑风生,我笑笑:“去吧。”   我站起来游走,准备边游边找谈时。   走到一半,喝多了,想上厕所,于是去就上厕所了,上完厕所,手吹干后在走廊上,我遇到了一堆人,这堆人里面正在谈论我。   一个年轻女子说:“谈先生根本不喜欢他的妻子吧?”   同伴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另一个众所周知的事:“不是说谈先生的妻子是佣人,那不是贫民女,怎么上位的?”语气里恨不得我亲自为她解答,好模仿之。   又一个年轻女子说:“结婚之前听说很宠爱,结婚之后谁知道呢?一个依靠男人活的女人,想想也知道有多卑微,一旦腻了,什么也不是!”   我奇怪,怎么这些女孩子不讨论这家的妻子,讨论我呢,就听到里面一个最有份量的人开口了:“他们感情当然不好了,谈先生根本不爱他的妻子!”   是彤晴,刚才被围在人堆里,一下没看到。   彤晴就在说完这句话时,不多一分也不少一秒的时间里,忽然就发现我了,咦一声:“谈太太,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背后讲人坏话被当场抓到,女孩儿们看见我,脸色不自然,这些女孩儿很面生,应该不是谈时许杰齐媛媛卢Abby等的交往圈的人,所以应该是王太太的朋友们。   我安抚:“哦,我刚来,什么也没听见,我先走了。”   女孩们脸一红,瞬间提着裙子散掉。   彤晴过来站在我面前:“走什么?谈太太,我们应该聊聊。”   我说:“你不是这么八卦吧,我和谈先生感情好不好关你鸟事!”   我推开她。   彤晴踩着高跟鞋踉跄两步,在我后背喊:“你嚣张什么,我替谈总取过材料,你最了解谈总了,不用我多说了吧,也知道我们的关系吧?”   我说:“姑奶奶不知道!”   彤晴说:“好,不知道没关系。我帮谈总送西装你知道吧,是谈总遗落在我家的,至于为什么遗落在我家?他说他的妻子又蠢又笨又老又僵硬,一点都提不起激情,还不如一只X!一个~子,专靠勾-引自己的上司上位!”   哇唔,我觉得Abby说话虽然也是这个意思,但一般不会直接说出‘婊~’‘…~’等词汇。她们的家教很严,说一句脏话,一个嘴巴子,这也是一般人不能听到谈时说脏话的原因,属于表面家教,但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表面家教也很重要。   我继续走,而且不打算停下来。   彤晴说了四个字:“我怀孕了!”   我停了下来,然后转身扯着她往电梯走。彤晴的礼服是一字肩的,香肩外露,连内~衣都看见了,她又羞又气,挥手打我:“你这个疯女人,你想干什么!”   她的刚才那一堆好朋友并没有走远,听见彤晴的声音,过来要帮彤晴。我赤红着双眼狠狠一瞪,她们就全部退下。   这就是好朋友!   很快,我把彤晴扯到了天台。王总的天台是五层楼,绰绰有余了。天台上的风吹起来比庄园大,彤晴害怕了:“江小悦你疯了吗?”   我一步一步的靠近栏杆:“哼,我管你怀没怀孕,人和胚胎下去都得变成一瘫血!你怀孕了!你是想生下来?!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不可能!我不要的男人,也绝不给别人!我的孩子生不下来,你的孩子想生下来?想的美!我让你知道敢和我男人上-床的下场!”   彤晴吓的闭住眼睛,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刚才的嘴脸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已经胜利了,可谈时这时候上来了。   谈时温怒:“江小悦!放开!”   我忽然就呜呜哭起来:“谈时,你恨我,可是再怎么那也是你的孩子,有你一半的血!如果当时,现在应该有个孩子可以叫我妈妈了。谈时,你不是人!我不想认识你,如果时间能重来,我绝不会选择认识你,你是我的灾难!”   谈时额前的头发在飘扬,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看不清,只是觉得黑的像化不开的浓墨,滚滚翻腾:“江小悦,你敢放手,你自己也要死,我马上就报警。”   谈时掏出手机。可是他打的并不是110,而是打给阿凯:“阿凯,去医院把董小琪的管子拔掉。”   我尖叫一声,把彤晴往里推,过去抱住谈时:“别,老公,你知道我爱吃醋,一个吃醋的女人没有脑子,你不要跟我计较了!我不会碰彤小姐了,你喜欢怎么就怎么样!”   谈时对着电话说:“等会儿。”然后看了一眼抱着他手臂的我,边走边推:“江小悦,屡教不改,居然你喜欢挑战我,我也会让你反悔的。”   我不断的弯着腰以俯拜上帝的姿势抓谈时的衣角,嘟着嘴:“谈时,别生气了。”   谈时轻蔑的看我做撒娇模样似的脸:“滚开!”   下到庄园里,并没有人知道天台上的小插曲,大家都脸上慈祥一片祥和,我看见了王总的小妻子,可惜看到的是全部化妆品,虽然不是烟熏妆,但看见她就让我想到什么叫作‘带着假面的我’这六个字。齐媛媛看见我和谈时一起,露出一种微笑。我知道她误会了,她刚才说的话我确实很多觉得对,可也不是全部都对,谈时的眼光不至于喜欢那些女人,可不代表下半身不喜欢。   我回以一笑。以后,千万不能再得罪彤晴了,谈时为了她,我也看到了。   彤晴迟迟的才下来,她的朋友们扶着她。   我离她远远的,谈时一定这样希望。我仿佛已经看到霸道总裁指着我的鼻子恶狠狠的警告:‘以后,最好给老子离她远一点’!   庄园里有两个酒池,一个是普通酒池,一个是带冰块的酒池,谈时在带冰块的酒池里端过一个酒杯,酒杯里放满冰块,看来谈时实在太热了,为了讨好他,表示我们有同感,我也打算过去把自己的酒杯装满冰块。   谈时却直接走到彤晴面前了。   我低下头,人比人,气死人,把冰块扔回去。彤晴这次腰杆挺直了,下次不一定要怎么报复我?   谈时对着彤晴:“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我!”然后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手里的酒往彤晴脸上泼,冰块打在彤晴的脸上眼睛上,彤晴尖叫一声。   我不明所以。不过其实这动作我很早就想做了。   谈时把杯子递给侍者,用曾经对过我的力道对彤晴,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彤晴立刻倒在地上。   谈时说:“记住,打狗还得看主人!”   旁边的几个女性朋友并没有扶住她。   现场只有王总的老婆紧张的伸出手:“彤晴。”   虽说我是一只狗,但我是只……会说话的狗:“谈时,她怀孕了,你这样……。”不太好呦。   这么大的动静,大家都过来了,许杰跑的最近,本来想劝,但是谈时发火的时候,大家都会想先自保。   谈时这时候略不会意思了,先是在侍者手里拿过一杯酒,对着王总一口喝掉:“老王,今天真是对不起了,改天再来赔罪。”然后对着许杰耸耸肩:“阿杰,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想怎么处理?是要我送医院还是怎么样?”   许杰吓的连退三步,一脸苦相:“不关我的事啊,是王太太的朋友,我也是通过一次宴会时王太太介绍认识的,之前一次也没见过。我就是你小子装大爷的使唤我取文件,我让她代取了一次,还有就是你那件你超级念旧的西装,我妈给你洗完要叫我给你送的时候,刚好彤晴小姐说去你那儿,可以代劳,我乐的不给,就给了。真不是我的!我可不乱播种!”   现场的人好像都模模糊糊的明白了什么,大家也都模模糊糊的就看向王太太。王太太有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名声,她的朋友也会让人止不住的往某个方向想。   在谁主办的宴会上闹不愉快都会不高兴,王总同样的不高兴,但作为主办方,他用他胡润榜上的人该有的协调能力协调协调的就协调好了,恢复原了先表面的祥和。   谈时再喝酒向大伙儿道歉:“扫兴了,大家玩好。”   一口仰尽,然后拉着我走。   今天又得罪谈时了,我一定是有自虐倾向。不过话又说回来,谈时搞来搞去不就那几招,给我钱让我美滋滋的数,数完又拿回去,第一次觉得丢人,第二次也就这样了;不然就是用男人原始的暴力,虽疼痛,但……忍忍就过去了。   谈时这次的招数是把我在盘山公路上踢下去。半夜的盘山公路是不可能打到车的,公交更是不可能,幸好现在是夏天,不过有很恐怖的事,它在往别墅回的时候是上坡,谈时说,居然你喜欢挑战我,我也会让你反悔的!   所以,我是不会后悔的,走走路而已,谈时也没多少能耐。   脚尖和脚掌疼的下不去脚,应该是磨破了。慢慢的,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烙铁上,腿似乎灌满了铅,我全身瘫软,不过我不能停,谈时一定等着笑我呢。   呼啦,盘山公路两边的树影摇曳,听说从前这里出过车祸,尸骨还留在下面……我的腿一软跪了下去,两边的路灯静静的昏黄,我抱住自己,挣扎的起来拔腿就跑。   我跑跑跑,终于跑到有人家的地方,也是一栋别墅,比谈宅小些,从外面可以看见里面的一些情况,好像是一对夫妇在给他们的孩子举办party,玩的很high很晚。他们是一个真正的家,我从那次地震后就没有了的东西,他们真幸福。   半夜,我提着高跟鞋回到别墅时,整个别墅还灯火通明,谈时在书桌前办公,笔如献给神灵贡品那样端正严肃的握在指间,手下只有一张纸,空白如我大部分时候的大脑。   谈时低头奋笔疾写,可能是在写报告吧。   我非常轻松,仿佛只是出门散了个步回来:“呀,谈总是在等我回来么?不容易。”   谈时扔下笔,抱着手:“我想看看你半路有没有被鬼拖走,没想到你一人走山路居然完全没事,看来鬼都怕你,或者你不是女人?”   我说:“心中有鬼的人才怕鬼。”   谈时伸出手深情的说:“来宝贝儿,过来让老公看看你的脚,起几个水泡?”   我麻利脱下束手束脚的礼服,套上睡衣,我只想彻彻底底躺在床上,圆圆满满的睡一觉,什么也不管:“别演好老公了,演过了反倒不好玩儿。”   谈时朝我走来。   这么长的路都走过来了,我可不想放弃。我跳起来朝他扑过去,像在车里一样的扑过去,力气比车里更有发挥空间,力气大的谈时都没能站稳,往后退了两步,我光着的脚围在在他的腰上,在他脸上狂吻:“是不是女人试试就知道了。”   谈时把我刚穿上的睡衣撕开,倒在床上。   今天晚上,谈时真是疯了,从前我以为那就是他的极致了,没想到比起今天来根本就没出力,我的腰要被他拧断,人是被油条那样扭啊扭:“什么时候才能把你训服乖呢?我喜欢家禽。”   我的身体和灵魂已经分开,眼睛睁不开:“你已经驯服了。”   第二天起来,夕阳明媚。新的一个月来临,驯服有时候很简单。我听谈时讲过一个故事,有一个很凶恶的小鬼,谁都奈何不了,但只要旧的一个月的凌晨十二点开始,就会变的很乖很乖,像一只小猫。   我起床吃下避~孕~药,拐着脚在柜子里拿出医药箱,挑掉脚底的水泡,上好药,穿好高跟鞋,我是谈时的好妻子,我得去订好位置宴请王总一家人,为丈夫分忧解难嘛。除此之外,谈时准备正式收养小水,有些手续需要妻子一起才能办。 ☆、游戏人生(1)   我们大家都知道干部的意思就是使劲干自己的部下,同理,表现的意思就是表面好好现一现。我和谈时最近表现的很好,夫妻和睦,家庭幸福,因为要收养小水也不是这么容易的,收养一只小狗还不容易呢,更何况是一个人。在收养期间,养父母必须经过认真仔细考察——总不能让一个虐童狂魔收养了,所以有关部门让我们这段时间好好表现。   在我脚底的水泡好的差不多的时候,程序也就走完了,谈时他爸妈欢呼雀跃,颤颤巍巍的来到别墅,门还没进,先到处喊:“我的孙子呢我的孙子呢。”   小水穿了一件小小牛仔裤头上戴了顶小鸭舌帽,走的是非主流风,小短腿现在利索多了,除了偶尔摔鼻子,走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客厅里就放有小滑滑梯,小水就坐在滑滑梯上,手里一本儿童漫画,假装自己很看得懂的样子,一页一页,一本正经的翻,我叫他吃水果,我说:“小水呀……”   小水充耳不闻一心只读圣贤书,皱着小眉头再翻一页,我再叫一声,这小子居然把小短手指放在唇边,说:“嘘,耶耶,别闹。”   我惊呆了。   我觉得这一幕好像有些熟悉。小孩子模仿能力强,这家伙是在模仿谈时,被他一本正经的做出来,简直叫人笑死。   婆婆一冲进来,把小CEO一把抱起,嘴上脸上一顿猛亲:“Aubrey,叫奶奶。”   小水的书举在头顶:“谈奶奶。”   婆婆摇头纠正:“不不,是奶奶。”   奶奶情绪激动,把他的CEO道具书摇到地上了,小水看着书,弯腰下去捡,边捡边叫:“奶奶”。   小水腰力惊人,九十度对折都没问题,眼看就快捡到了,手指碰到书皮了,谈老夫人兴奋到要昭告全天下,老当益壮,一用力,把小水高高举高头顶,向大家炫耀:“听见没听见没,他叫奶奶了,他第一个叫的是奶奶,不是爷爷不是爹地妈咪,哈哈哈。”   他爷爷就不乐意了,从他妻子手里抢过小朋友:“来来,Aubrey,叫爷爷。”   小水在老爷子怀里:“耶耶,猪猪。”   他说悦悦和爷爷是一个音,说书会说成猪。   爷爷亲自弯下他的老腰:“好,书捡起来,我们Aubrey要学习,爱学习的孩子是好孩子。”   所有一切人都叫完了,该轮到我了,但是我非常紧张。大家都知道我是非常喜欢小水的,这种喜欢就像情人那样的喜欢,每次小水如果亲吻我的嘴唇,我就会如遭电击,一股电流酥酥麻麻的由嘴唇向四肢传递,继而传遍全身,双颊绯红,紧张发抖,如梦似幻,似真似假,心跳加速,手心冒汗,春意盎然,幸福漫天。每当这时候谈时看见就会超级嫌弃的翻个超级大的白眼,然后把小水扔走,让他自己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小水就只能自己留下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挖泥巴。因为他谈叔叔认为这样的小水以后必然是一个魔兽级别的少女杀手,必将为祸世间……   老爷子把怀抱转向我,老夫人指着我教小水:“baby,叫妈咪。”   小水张了张口。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个大男人破门而入——是两个相关工作人员由佣人带领着进来。   小水这时候已经跳下老爷子的怀抱,装不住CEO了,调皮本性暴露,到处搞破坏。   我们都无暇管理,因为这两个相关工作人员告诉我们要带小水回孤儿院,我们瞪大眼睛苦口婆心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完成了对baby的收养手续,就差上户口改姓了。”   然后工作人员表示,这些他们都知道,并表示户住谈时先生现在正在警局,他当众斗殴,按照程序,你们其中一个人需要去保释他。   工作人员去抱小水时,他正把一瓶墨水打翻在地。小水直哭,说他不是故意的,再也不敢了,不要带他走。   我们心疼的频频安慰加承诺。小水的哭声消失在门口,这个接骨眼上出事,我们三个人都恨不得打谈时一顿。再后来就不用多说了,除非杀人犯火拿去直接枪毙会疼点外,谈时在港市,进警察局吃不了什么苦,再加上干架那方陈思阳不计较,愿意私下和解,花点保释金就出来了。   我们去接谈时,他身上挂了很严重的彩,全身上下颜色很多。谈母眼露心疼,过去拍拍谈时的肩:“妈咪不管你们年轻人怎么闹,把Aubrey给妈咪接回来。”   回到别墅,佣人熟门熟路的拿过医药箱,这时候我们才发现谈时脸上虽然伤的很重,但其他地方伤的更重,后背一大片淤青,其中后方一块肉更是直接像是烂了,这不是打架这是摔架。   他自己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他又换了件干净的衬衫,刚才大家都没看出来,此刻剪开衣服和纱布,佣人都是小姑娘,吓的花容失色:“先生,要不要打给林医生?”   谈时眉头紧皱,本来脾气就不好现在心情又不好:“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佣人只能放下剪刀,先把周围清理,然后拿起沾了酒精的棉签对着伤口。   这个佣人是一向为我们两个互殴时做医疗后备的姑娘,经验十足,可是此刻对着血淋淋的谈时的背,消毒棉签显的那样渺小。   小姑娘紧闭双眼,瑟瑟发抖。   我把棉签抢过来:“叫林医生。”   佣人看一眼谈时。   谈时额头有汗滴流下,回头看着我:“江小悦,看见我这样很开心吧?早就恨不得我这样了吧?”   我把冰凉的消毒棉签放在他伤口上,有消毒的声音,谈时倒吸一口凉气。   我拿起手机:“是的林叔,是小悦,谈时在外面和人打架受伤了,要麻烦您过来一下了,我派司机去接你……谁说不是呢,男人长多大都是个爱打架的男孩儿。”   我把手机和棉签一起扔掉,用消毒温热毛巾擦擦手:“是啊,每天我都恨不得想把你弄的缝几针。”   林医生很快来了,我看着谈时的肉在林医生的手上被缝衣服一样的缝起来,想,陈思阳真是不打则已,一打惊人,以前每次和他一起在医院看小琪时我都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他不暴打谈时?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是为了今天打暴谈时。   谈时说:“看什么?一点都不像女人?”   我不高兴了:“非得吓的尖叫才是女人?不像女人你还天天……那什么的这么起劲!”   林医生已经换了旁边一个相比缝针稍微较轻的但也不轻的伤口,正在沾消毒水,提醒谈时:“Douglas,接下来会疼的有些厉害,你能坚持么?需不需要打镇痛剂?”   谈时说:“不用,我有镇痛剂。”   林医生下手。   我看的都疼,问:“你有什么镇痛剂,我帮你去拿”。   我是知道的,谈时会抽一些东西,只是认识我以后,那些东西压了很久的箱底了。   谈时却把我的头按下去,唇对准我的唇,舌头和平时一样灵活:“这里。”   结束后,林医生在整理医药箱,乐呵呵的调侃:“好了,我都停好久了,镇痛剂该停了。”   我推开谈时:“不用理他,林叔,我让佣人备饭,吃完饭再走。”   林医生把箱子在肩膀一边挎好,意味深长一笑,招招手:“不了,走了。”   谈时趴在沙发上,拍拍边缘空位置:“过来。”   我的脸又烫又涨,什么镇痛剂?!就是为了在别人面前让故意让我难堪,我站在沙发前,笔直伸出手:“这应该双倍,四千。”   总裁虽重伤在身,人却还悠闲,侧着身体,一手撑住头,也笔直伸出手:“你先把上次拿我的两百还给我,双倍,四百。”   有一天晚上,他睡着了,我在他包里拿了两百。   谈时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趴下:“你什么时候也做小偷了?”   他这么有钱,就是要偷掉他一点。   我蹲下在沙发腿上,用手捧着他的脑袋,额头低着他的额头:“老公,别别这么小气嘛,和你开个玩笑。”   谈时把头别开:“我可不和你开玩笑。”   我又捧起他的手,把手背放在脸上轻轻磨砂:“我是小偷,你又何尝不是!自从在小胡同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你,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你偷走了我心!”   谈时就着手一推:“演过了。”   我坐在地上,一颗真心被践踏的委曲:“真的真的,你别不相信好不好?我是真的最爱你啊!”   谈时绕有兴趣的哦一声:“要是我把你小琪姐姐的管子拔了,你会离开我么?”   我说:“你呢?你留下我,你是为了折磨我而留下我?还是为了留下我而折磨我?这个问题对你的小珊很重要呢!”   谈时摆脱慵懒状态,站起来:“玩过了就不好玩了,江小悦。”   我跟在谈时身后上楼进书房,嘻嘻笑着把谈时按在椅子上,跨坐在他腿上,避开他的伤口褪衣服,唇吻上他的唇:“老公别生气,我们玩好玩的。”   衣服褪下,谈时身上的伤口暴露。   谈时的大手透过我的衣服在身上游走,声音蛊惑:“你这个小狐狸精,我会被你榨干的?”   我也觉得身上这么多伤口做这事是不好,我跳下地:“那就改天。”   谈时用一只手,把我抱在桌子上放好:“赚钱需及时,改什么天!”   我抱着他的背,手轻轻覆盖在他纱布上,他虽然不是神经病会自己崩了伤口,但男人在那当口,根本什么也管不了,我说:“小心伤口!”   谈时压在我身上,头发凌乱,额前几丝头发散着:“你在关心我?”   我说:“我是怕你死了,我上那儿赚钱去,谁像谈总你这么高的价养我?”   谈时站了起来,我身体后面刚好就压住他的一个钱包,他掏出来,打开钱包,把里面的一叠全部拿出来:“给你,不用伺候我也给你。”   我已经学乖了,冷冷的看着。   谈时也不理会我接不接,在桌子上放下,转身打开桌子后面放的保险箱,拿出一份文件:“这里是谈氏集团百分之四的A股和百分之十六的B股,签上名字,你就是谈氏集团的股东,直接拿分红。”   我定定的看着他,确认他的目的。   我在桌上的放的钱叠里拿过两百往外走:“我不要,那不是我的,是你们谈氏家族人的。”   谈时说:“是你的,这是我的妻子该有的。”   他忽然把头埋进我的脖颈,语气里充满了不安,甚至于有些害怕:“江小悦,你会离开我了么?永远离开我?我冠冕堂皇的骗自己,其实我早就已经对不起小珊了。我爱你,你还愿意爱我么?”   我像看见一个陌生人,推开他,他是一个藏有剧毒的毒蛇,稍有不慎,毒性就会直接蔓延到心里,心脏是人最脆弱的部分,我的情绪开始不稳或者说是不安起来,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发疯。   妻子!他把我当过妻子么?!从结婚开始,哪天不是在羞辱我?!   我夺门而出,在花圃里搬进一个石头,举起篮球大的石头往鱼缸扔:“谈时,你又想玩什么?和陈思阳打了一架变的不一样了?来灵感了?花招越来越新了!我知道你每次都要绞尽脑汁使用新的招数,这次是什么?演回忆从前的恩爱男女友?!”   佣人全部低下头,我和谈时怎么闹,他们早已经习惯,厨房里有一部分人在忙活午餐,客厅有人忙着擦地,可是当鱼缸轰然破裂,里面各种特色颜色小鱼在地上大张着嘴乱蹦,其中还滑溜溜的蹦在她们脚下,她们看着鱼和满地碎玻璃,她们依然害怕的紧绷神经,提着桶像提着胆,可是地还没擦好,不敢走。   谈时缓慢的从楼梯上走下来,冲佣人挥了挥手。   佣人如蒙大赦,纷纷做鸟兽散状。   谈时平静的看着炸裂的鱼缸,平静的看着我举着石头气喘吁吁的样子:“是,江小悦,真是我谈时的妻子!我用合同试试你,看看你这个傻女人会不会上当。是的,我是在演恩爱男女,最近我太无聊,突然想玩一个游戏,假设我们像从前那样恋爱,中间没有小珊没有小琪没有别人。”   我看着他,石头撇在地上:“不好玩。”   谈时说:“三个月,三个月的医疗费。”   我说:“成交。”   刚才跑的太急,拖鞋跑掉了,谈时弯抱抬起我的脚帮我穿回去,站起来条件反射性的想抱起我,弯腰才想起来背后还缝了四五针,不免失望:“我居然不能抱你了。”   我像一个孩子依偎进大人怀里一样,抬起他的手绕过我的脖子:“这样也可以抱”。   佣人全部变成田螺眼睛。   我说:“我们坐电梯上楼”。   佣人赶紧去按下电梯门按钮。   我和谈时进电梯,我说:“没关系,很快就会好。”   上了房间,谈时让我坐在床上,他蹲下身,拿起我的脚:“还疼么?”   上面只剩下水泡留下的印子,我说:“早好了。”   谈时低头亲吻我的脚:“那天,我太生气了,你怎么能在五楼按着一个人,那里多危险,拉拉扯扯,很可能就一起下去了,就算你牛,把她推下去了,你也会死。”   我顺坡滚驴:“那你以后不要让你那些莺莺燕燕有机会我面前说七搞八!”   谈时的在我胸前蹭:“遵命!娘子。”   我挣扎:“别闹了,你身上还有伤。”   谈时跪在地上允-吸我的胸部,吐气如丝:“那夫人一定要对为夫温柔。”   我笑了一下,我认为等伤养好,至少要等线拆了再做,起身继续挣扎。起身时却发现全身酥软,脚趾卷曲声音发颤,谈时技术太好经验太足,一切只在他想不想。   我像无亘无垠的广阔大海里的一条小鱼,尽情的畅游。我的回应很猛,似乎要把三年来遭受的都还给他,谈时倒不在乎不生气不使劲,无论我怎么折腾,都像照顾一个初偿情世的小女孩儿一样照顾我,生怕那里以及哪里弄疼我。   每一次的结合,都会让我想起这几年来他成为我的一把双刃剑,命运全部掌握在他手里,可以让我下地狱,可以给我鱼水之欢。耻辱又释放。   我想到每次他喜怒无常的脾气,我想到我还怀着孩子的一次,他一直都是很温柔的,就像现在一样,可是忽然就又生气了,一把将我踹在地上,我光着身子在地上翻滚,然后不知道能不能回床上,坐在地上思考了十分钟,最后自己爬出去。   就是不要烦他,可是有些时候必须要去烦他,因为他有时候有思考人生的情趣,会要抱一抱我。很多男人可能都会这样,在最后尽数释放完后,会变脆弱,会对人生有很多感悟。他要抱我时,会把手从后面压上来,我只需要转个身面对天花板正躺着就行。他很少把我像一开始那样搂在怀里,就像他和我上-床从来不和我接吻一样,公事公办的来一场,用完是留是滚,全看心情。   所以我大汗淋漓用尽力气虚脱的躺在床上时,谈时后背的伤口崩了。   谈时的手却轻轻的轻轻的像我是碰碎了重新黏起来的花瓶一样把我转过来,搂进怀里。   我抱着他,觉得手上湿湿的,我把手举到眼睛前,说:“谈时,你伤口裂了。”   谈时把手穿过我的脖子下,把我捞起来调整一个姿势在胸前放好:“没关系。”   我翻身:“我去叫林医生”。   谈时却紧紧的搂住我,搂的那样紧以至于我丝毫不能动弹。   谈时嬉皮笑脸,像是被单上沾的血不是他的一样,没有一点痛苦之色:“林医生哪有你好?”   我说:“我有什么好,我又不会医术,连楼下的小佣人都不如。”   谈时只能侧躺着,搂的我的手再紧一些把我贴在怀里,浓密入鬓的两条似剑的眉毛好像要飞起来,张嘴咬我的嘴巴:“你技术好。”    ☆、游戏人生(2)   我始终动弹不得,谈时搂的我很紧,紧的快喘不过气,紧的我睡着了。起来发现被单染红了一大片,谈时正撑着头看我,阳光从纱窗漏进来,筛在地上床上身上,点点光斑,太阳的温暖包围着我们,谈时一双眼睛命亮似外面的阳光,水波粼粼,温暖柔情流动。   我看着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的地方,张了张嘴唇:“谈时,你是有病么?”   我从他的怀里滚出去:“我去拿纱布。”   谈时翻身压住我:“我不要纱布包裹,我要你包裹。”   说他有病都是侮辱有病这个词,对精-虫上身的男人就该——我在他后背红色纱布上狠狠一按:“那我就好好包裹你,我最亲爱的老公。”   谈时疼的闷哼一声,坐起来:“哇,你要谋杀亲夫么?”   我说:“去叫家庭医生。”   谈时喊住我:“悦悦。”   我回头,整个人都无力垂下:“又怎么了?”   谈时说:“等包扎完,我们去接Aubrey。”   我顿了顿:“好啊”   我千叮咛万嘱咐换一个人,不要林叔,不然谈时传出去就该成谈神经了。   谈时伤口得以重新整理好。   把小水接到家里,从前谈时总会和他玩‘开飞机’‘骑大象’等抱着他在空中乱飞、在脖子上骑的游戏,但现在只能玩塔积木,小水认为这个弱智游戏他已经玩腻了,只适合他的谈叔叔玩,他又没有别的可玩,只能不断的吃橘子。   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拆穿这个爱吃橘子的boy,直到他捂住肚子,说:“耶耶阿姨,肚子痛痛。”   我才意识过来,把所有橘子放在高架,使他拿不到,从而禁止他吃橘子。   小水抱住谈时的裤脚,团团的脸可爱的让人心化掉,眨眨眼:“Dls,吃橘子吃橘子。”   学别人叫Douglas,叫又叫不明白。   谈时于是站起来,在高架上拿下橘子:“Aubrey,接着。”   看着小水喜滋滋的抱着橘子,我说:“谈时你真是的,他肚子会吃坏的,你给他一百斤橘子他也能吃进肚子。”   谈时自知罪孽深重,主动承认错误:“对不起悦悦,你知道我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美人计和美童计了。”   小水正享受的眯眼,没想到小水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心机,我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于是我把家里所有的橘子扔了。   谈时把小水抱起来都拿不到橘子,小水于是去搭积木了。   客厅里一大片都是铺的小孩子的软图,小水在上面边爬边拿着小火车自己嘴巴发音嘟嘟的声音开,电视机里正要播报新闻联播,一个农民白天耕田晚上种水果,这个水果不是别的,正是橘子。而对于农民的休息时间没说,大家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大家普遍都以为农民任劳任怨,为了赚钱做成牛也是应该的。   镜头有一分半钟拿来讲这位农民,农民把他的橘子和他得到的一切进行了非常乐观公平公正的总结:‘政府好啊,政策开放了,橘子种好了’,然后镜头下,各种金黄的闪着光的成片成片的橘子,最后农民在对着镜头乐呵呵如弥勒佛讲经一般的说道:“农民的收入啊?当然好啦,往少了说,一年一百万吧,哈哈。”哈的时候像油田工人那样豪迈,笑的天都颤抖,天当然是蓝的,这也是小水唯一可以看到蓝天的地方,我记得我比小水大一些的时候,看蓝天是随时抬头而不是看电视。   小水吞了吞口水:“我也想当农民。”   我算了算账,也由衷希望:“我也想当农民,我不要港市户口了。”   谈时当即表示:“这个愿望其实可以实现。”   我说:“……”   原来谈时并不是揶揄我们两个,是真正的去农村,不是坐着光观车上去的农家乐的那种。   我知道的时候,谈时直接打开车门让我们两个上车了:“走,我带你们去农村玩。”   小水欢呼一声,情况都不知道搞明白没有,就蹦上车了,他这样真的非常容易被人买掉童养夫。   我不上车:“我要收拾东西。”   实际上我没有东西要收拾,小水才有一大堆重要玩具要收拾,我只是要先去医院看小琪,而且陈思阳受没受伤我也不知道。   说实话这么大的没有管家,大家都压力非常大。   谈时说:“不用了,我都收拾好了。”   我一看,果然佣人们在旁边拿着一大堆防晒霜啊,驱蚊水什么的。   在后备箱装好,我们出发了。   我们三个一共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以来,我们三个简直完成了白人到黑人的蜕变,从而使我结束了这个由衷希望,小水也发现农民并不是有这么多好吃的橘子,也放弃,于是我们依旧保持港市户口。   而这半个月里,小水明白了蛋原来不是从冰箱里拿的,鸡不是都有禽流感,猪原来长这样,狗狗不是都是吃吃、拉拉睡觉的,原来他们还会吠人。谈时变化最大,变的喜欢拍照,喜欢说话,喜欢肉麻。当然,在很久的以前,谈时也是很肉麻的。   我们去田野看当地人耕地,谈时要拍照,有时三个人合照,有时单拍我,有时单拍我,因为小水不要他拍,他也认为两个男人,男人拍男人,他拍不下去。   我压着草帽在草堆上坐好,谈时过来抱我吻我,把照片给我看:“你看,漂亮么?天然的取景。”   小水也跑过来,小小的腿爬草垛都费劲,爬上来也抱住我吻:“耶耶最漂亮。”   我眉开眼笑:“小水也最帅!”   谈时立刻就吃醋了似的要求证:“我呢?”   我无奈摇摇头:“你嘛~”   谈时的手绕过小水这边在我肚子上勾,然后在腋下挠:“我怎么样?我不帅,你晚上下手怎么下口?”   我怕痒,立刻缴械投降:“帅帅,谈时是港市最帅的男人!”   所以,小水是中国最帅。   我撒腿就跑,吐出舌头,眨眨左眼,摇头晃脑:“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关灯了?”   谈时撒腿就追,但是他是伤员,力量虽大,却没我灵活,气的在后面喊:“丫头,有本事别跑!”   炎炎夏日,农村没什么消暑措施,连最简单的空调都没有,一个大嗓门风扇呼啦呼啦,我和谈时躺在草席上根本不敢动,因为在这里这时做-爱很有可能身体里的火灭了,身体外的火把我们都热死了。我很奇怪,这里的人夏天都怎么做-爱,难道一场高强度运动下来,那种粘腻腻的热感不会让人想把贴着自己的人一脚踹到北冰洋?难道他们都是冬天传宗接代?有可能,运动才是最好的取暖方式嘛。   谈时听罢我的分析表示不太懂,拉起我往外走:“反正午休也热休不了,索性出去走走。”   我们走到了一个树林里,有泉水叮咚的树林里,凉风、绿叶、水汽,是属于真正的清凉夏天。   这根本就很容易,我和谈时对彼此的身体敏感,两个将近三十岁的夫妻,都说男人四十怎么样女人三十如什么……。同时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大家总说在农村里消费比城里低,原来是少了宾馆和酒店钱,基本也不会突然来个管理员叔叔打来一束光,造成终生不举的危险。   这是个非常别样的体验,幕天席地,随时提防有别人路过,像偷情。   谈时嘶哑低迷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叫着老婆。   谈时托着我的腰,以求尽量减少我的体力付出。   一只小虫从草丛里飞出,扑一声就在耳边,谈时按着我,差点就软了,我也吓的以为被人当场撞见。   渐渐适应,渐入佳镜。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和快感,头顶的天空有白云朵朵,我的肩膀上有一个牙印,是我们第一次时谈时留下的,我猛的翻身,把谈时压在底下,谈时扶好我帮我调好姿势,我低头在肩膀同样的位置张口狠狠一咬,谈时抱着我的背,手差点要把我的肉抓破,就像我差点要把他的肉咬下一样。   我们享受这种环境这种刺激,我喜欢在性中爱护女人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最有魅力。   我和谈时一起到达顶端的极致,并不是这样才能让我们有这样的感觉,我们了解彼此就像了解自己,在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时,我们就可以一直这样永远这样下去。   我们躺在树叶上,谈时抱紧我贴上来:“老婆。”   我耸动肩膀:“哎呀,别碰我,热死了。”   谈时不再抱我,可是他非得牵我的手。   这次来农村后,他总是做这么肉麻的事。   谈时说:“你更爱我还是Aubrey?”   我闭着眼睛,腿无力的卷着,碎花裙子长长的盖过膝盖:“无聊。吃这么丁点儿孩子的醋有什么意思?”   谈时说:“有。你可能离开我,但你永远不会离开他!”   我回过头:“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谈时说:“因为。”   我说:“什么?”   谈时画风一转:“詹姆斯是谁?你以为你在美国做的事我都不知道?!可真是浪漫啊,全校轰动。”   詹姆斯是在美国的三年里,疯狂追求过我的一个男学生。   我没好气:“比你浪漫,至少你没让我轰动过。你先把你的彤晴齐媛媛解决好了,再来质问我。我的情敌比你多。”   谈时就投降了:“你说的都算,老婆最大嘛。”他的手抚摸过我的眼睛:“不过Aubrey这个小家伙长的真好看,特别是眼睛。”   谈时一只手枕在脑后:“等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去马尔代夫,虽然我不太想带上Aubrey,但你一定会带上他的,老婆最大,只能带上他。然后去英国骑马,那儿的纯血马你一定也会喜欢,我一个人在英国读书时,无论心情多不好,只要到那儿骑上一场马就行了,到了英国,英国女王的生日快到了,我们去参加她的游街会再走,下一站去澳大利亚,那里的袋鼠很可爱,小家伙应该会喜欢,欧洲可以自由驾船出海,我们三个人自己开船出海,悦悦,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么?”   好像小水问我等会儿能不能吃橘子似的马上就要答案,而我又困又累,语气不耐烦:“总裁大人,你说这么多不累么?三个月早完了。”   去的了这么多地方么?   哎,这个谈时,自从被陈思阳打了一场后,人都不一样了。   谈时不再说话。   我睡着了。   等我一觉起来,恢复成好汉一条,发现谈时瞪大着本来就大的眼睛对着天空,我说:“我的Douglas,你是没睡还是睡醒了?”   谈时起来,把头埋进我的头发里:“小悦,如果你哪里都不想去,那就哪里都不要去,我们三个人一直在这里。当农民也挺开心,不是么?Aubrey也很喜欢这里。”   我把他头上的一片树叶拿走,我的心突然变的很安宁。其实我的想法或许是错的。如果重来,我可以认识他,但是要保护好我的朋友亲人们保护好小琪,保护好我自己的项链,但是问题是,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杀了小珊,因为这样的绿茶-婊太让人产生想杀的冲动了。那么我和谈时已经幸福生活了三四年了,并且会一直幸福下去,一直到我们有一方先死,谈时他对一个人好会很好很好的,他的本性是很绅士的……哎,一些情话一些温柔就会让我天马行空。三言两语而已,迷失就是这么简单,几乎要让我忘记我们是在游戏里。 ☆、一道解不开的命运   我们从树林里回来以后首先要做的,当然就是在谈时肩膀上再缠一个纱布。原先的已经愈合了,至少不会再崩。假使我是谈时,有一天伤疤要公布在蓝天下时,势必觉得很尴尬,别的男人秀一身伤疤,都是为了战争为了国家为了家人,而谈时是为了打架和那什么时被妻子咬了。   我们每天都是没有行程的,但今天有行程——我们要去山上的一个据说很灵验的庙。   我们用奥迪A6跑山路,一开始我也心疼,觉得会刮破,但是转念一想,谈时是企业家啊,企业家就是专门在消费者口袋里敛财的,做妻子也要舍得帮老公破破财。光收不进是会爆炸的。   Aubrey对沿途的一切都感到新鲜,看到只鸡也必须下车围观,看到一只猪仔好像看见了一只猪妖。   我是没什么意见的,但是谈时赶时间,因为拜佛需早,这关乎诚意什么的。   谈时把车门锁住:“Aubrey,不许再闹了。”   我是不信佛的,但我看谈时这么着急,也劝:“小水,乖一点,咱们下山的时候再看。”   车在并不开阔的路上行驶,上坡下坡平路,平路下坡上坡……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抱着小水看窗外略过的风景。我希望小水能再嚷嚷着下车,可小水真听我的哄了。   忽然,在一个平地上,围了一群人。一瞬间,我想到圈里的杂技团里的不一样的人。我们嘴里喷出的都是气,而他们嘴里喷的是火,而且他们还把一根绳子吊在空中,并在上面走,我很想去看,可是谈时要去拜佛,我只能压制住这个想法。   就在我准备放弃时,我看见了一个我们借住的村子里的唯一去城里上大学的并且是学师范学化学的大学生也在那儿,这让我冲谈时开口:“谈时,你看你看,外面干什么的?我想出去看看?”   谈时瞥了一眼外面,看见围的一圈人:“难道是出车祸了?”   在他的心里,只有车祸和地震才会使他停下。   我说:“有可能,山路难走。”   谈时说:“车祸有什么好看的?”   我说:“我就想出去看看嘛。”   小水也在吚吚哑哑重复:“我就想出去看看嘛。”   谈时完全不明白我们的心理,但难敌众民心,停下车:“真搞不懂你们。”   我抱着小水冲过去。走进去一看,原来不是嘴里喷火的,更不是在空中走路,只是中间有一滩血而已。   我不相信,因为围成这么一堆人就为了看一瘫不会动不会流不会变出花儿的血,显然说不通,这里一定有什么惊天大阴谋!一定是这滩血等会儿可以变成一个‘血人’站起来,并张开倾盆大口把我们全部吞掉。   小水更懵,抬头看看我低头看看血:“耶耶,这是鸡血么?”   我说:“也有可能是人血。”   人血才能变成血人嘛,鸡血只能送去夜-总-会。   我等了大概十分钟,血还是一摊血,一动不动,既没多一滴也没少一滴,我只能抽回脑袋返车。但就在这时我发现后面的人越来越多,我的脑袋已经抽不出了,我被压的差点吐血。我恍然大悟,原来这血不是鸡血不是鸭血,更不是车祸受伤者留下的人血,它是被压的先驱们吐出的血。   谈时拨开人群,进来扒出我们,他把小水从我怀里接过去,对着我挑挑眉,似笑非笑:“好看么?老婆。”   我一本正经的点头:“挺好看的,非常有意思。”   谈时把我塞进车里,笑的不能自己:“江小悦,你无不无聊。”   坐上车,我看着谈时。   谈时目视前方,踩油门就走,对人们好奇的一切一点都不好奇。所以说,人啊,还是要有信仰。   终于到了山顶传说中的灵庙,这是谈时不惜用生命危险开了几个小时,用豪车跑山间小水泥路来的,红色的庙飘渺的烟,太阳升的已经差不多了,我不该非得停下看一摊不动产的,佛该会不会怪总裁没诚意吧?   我仰头对着中央一个很大很闪的佛做一个坚持的手势,心里说:作为佛就要有佛样,一定要怪!   我原本以为信佛的都是没有读书的,但我发现不是这样的,谈时非常虔诚,而他牛津大学的高材生。   一个和尚正双手合十问谈时,声音是深沉的,语气是勘破世间一切那样的高深:“施主,来了。”   原来不止我知道谈时来的目的,他也知道。   谈时也学着和尚合十:“烦请大师了。”   慈祥的大师问:“东西带了么?”   谈时侧身,把我怀里的小水的脖子上的银项链解下,递给大师:“这个护身项链就是。可惜护身护身却没有护住她。”   大师接过项链说:“阿弥陀佛。”   谈时低垂下眼皮:“她一生命运坎坷,从很小开始就在遭受磨难,失去父母失去亲人失去朋友,从没有过一天好日子,我说过要好好照顾她……”谈时几乎要说不下去,声音像感冒了那种不自然,揉了揉眼角:“希望她能在另一个世界能幸福。”   谈时很少敢自己提起小珊,看他眼神痛苦,心情低落,内疚到好像要死掉,我下意识的拍拍他的肩想要安慰:“谈时……”   谈时立刻挥开我的手,比挥H-1-N-1病毒还快速的挥开,声音很大:“别碰我!”眼睛里出现了当时在别墅前那棵掉光了叶子的树底下时的赤红。   小水被他的声音吓的哭起来。   我抱起小水,转身往庙门口走,一直走一直走,走到离庙很远很远,我还在走,我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没有用小时记时间,我用自己的腿记,一直走到腿走不动了。中途小水一直叫耶耶,我也不理。   山顶有很多石头,我坐在一个大石头上,对面山上一排排的绿景,我把手拢在嘴边,冲山的另一边大喊:“老天,为什么?为什么?!”   从前,我很想解开这个秘密,可那时候解不开,现在,当我可以解开自己的秘密时,我却再也没有脸了!小琪以为为我藏住一张小时候的照片,我就可以去解开这个秘密了?我的小琪我的院长妈妈我的好多亲人朋友可都是因为我而死!   我们的命运注定解不开。   小水爬到我的身上:“耶耶,你心情不好么?”   我摸摸他的头:“傻瓜,没有。”   小水小小的手轻轻拉我的大手:“我们回去,Dls会找不到我们的。”   我把头靠在石头上,拉着小水闭上眼睛:“找不到就找不到。”   后来小水不断的想勾我说话,但在地域辽阔里,我却总胸闷鼻子发酸,使他屡屡失败。   太阳快要落山时,谈时站在我身后,语气平静:“该下山了。”   估计高深和尚也劝过他了。   小水在我怀里睡着了,我抿着嘴,抬起头,叫了他一声:“谈时”。   谈时把小水抱过去,拉我的手往山下走:“走吧”。   我跟着他身后,看着他牵着我的手,突然说:“谈时,我爱你。”   谈时后背一顿,停下。   我抱着他的手臂,轻轻贴上他的背,他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风吹动我们的衣角:“我喜欢在小树林的时候,你很温柔。你本来就是温柔的人,我知道有时候并不是你的本意,本来我们可以很幸福,我们三个,很幸福,可惜,可惜,有太多人因我而死,中间隔了这么多人,我们永远无法回到从前。”   经过一个白天,谈时的情绪本来稳定,可是此刻听到我说的话,他的情绪又重新开始激动起来,冷冷的重复了一遍‘本来可以很幸福!’:“本来该是什么样的,我亲手养了一条毒蛇,害死了她,就因为我的纵容,让你有机会害死她!你怎么下的去手?!六岁!才六岁她就遭遇地震,失去一切亲人,我是她所有的依靠,她这么信任我,她找了我这么久!可她遇上我的同时也遇上了你!遇上你这个刽子手!我真想把你从这里推下去,这才是献给给她的最好的法事!”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小水吵的哼唧了两声,谈时轻拍了拍他的背。   我简直觉得好笑:“居然这才是最好的法事,当初你的手怎么就抬高了一厘米呢。你怎么不说说你的小珊,她害死了我的小琪,我的哥哥、我的嫂子、还有谈宅的佣人小春、小华,路姐!”   说起他们,我已经控制不住,撕声竭底起来。   小水被吵醒,揉着眼睛哭起来。   风声和哭声混合,谈时一字一顿的说:“再多人也没她重要,我管她们死多少,哪怕全世界都死光了,也抵不上一个她!”   我真的要疯了,他总是为这个事情针对我,总是!   我指控他:“你怪我杀了她!她杀了这么多人,不用我动手,她也会死,没有人可以逃脱得了法律!”   谈时不允许别人这样说她,我这样说她,谈时忍到现在还是看在怀里小水的份上。   谈时扬起手打在我的脸上,啪的一声,响在这山谷中似乎有回声,宣布游戏规则破坏。   只需提起一些人一些事,所有的温柔所有的美好像泡沫一样破碎,像幻影一样没有发生:“你也触犯法律了,怎么没见你去死!”   我的头好像要扭断一样,头发掉进眼睛里:“会的,只要做了就会受到惩罚,杀人就得偿命,我是,何小珊是,你也是!”   小水扯着嗓子哭的沙哑,小小的手不断的拍打谈时。   谈时用力把小水在怀里固定住,转身离开,留下一双仇恨的眼睛:“滚开!以后不许碰Aubrey脖子上的项链!你不配!”   我又提起她了,我又惹他生气了,他的背影孤独又挺拔。   不是这样的,那本来就是我的!是我的!我很想叫住他,可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我想起谈时对和尚说的话。   她一生命运坎坷,从很小开始就在遭受磨难,失去父母失去亲人失去朋友,从没有过一天好日子,六岁!她这么信任我,她找了我这么久!   他的身上背了小珊这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命,我的背上压了很多很多的人命,过的一天好日子也是偷来的,我这么信任他,到最后,就因为要回到这个最信任的人的身边,害死了所有人!   于是我永远回不到他身边。   就在眼前他却永远找不到我!   这就是命运,一道解不开的命运。 ☆、江郎才尽,无聊的招数   回城后,在乡下的温柔依旧让我回忆,特别是当我胸前的柔-软坚-硬在谈时手心里变形、溢出时的颤栗,谈时挺身而入,他刺激到发抖的性-感样子。在野外按着我,用各种姿势个个角度翻云覆雨了干了好几场……下场就是野-外交-合让我们忽略了安全措施,加上又在农村,买冰淇淋都费劲,何况避-孕-药。这次的交-姌让我肚子里有了一个孩子。   我总是在谋杀生命。   我痛苦的不知道怎么样才好,只想去医院找小琪,她是我唯一可以把这件事说出来的人,谎言也好真话也好,小琪绝不会怪我无耻。   上次本来要去,却被谈时带去农村了。我这是典型的钱扔回家,人却从不回家看看的不孝朋友。   当然当然,这个扔钱指的的三个月的医用费,不是从天上扔钱下来的那种扔钱。   要去看小琪,当然要买小琪喜欢吃的东西礼物等,再加上肚子里有一个孩子,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搞到钱。可问题又来了,谈时因为去乡下回来,工作堆的太多了,我根本就见不到他。各位读者自己已经都知道,自从何……谈小珊死翘翘以后,我就沦为了一个靠身体赚钱的女人,而且金主只要一个。而除了他,我一时也找不到花这么多钱嫖的金主,分析到这儿,我想到了上次谈时书房书桌后面的保险箱。   我从房间出来拐了个弯在书房门口过,看了一眼书房门,不要说上锁,钥匙应该都不见了,家里的格局也乱的不行。自从陈思阳走了以后,家里都是无头苍蝇,佣人们尽量使自己不出错误,没人敢提管家两个字。   小水从乡下回来就被我公公婆婆接走了。   佣人看见我,问:“太太,午餐准备什么?”   我走进厨房,这里我还是很熟悉的,整个厨房是以灰白色系列为主,一个厨房就比我们以前的房子大,我估计肯定有四……五……六……七不知道哪个数字平米,以现在港市郊区的房价和北京上海接轨的轨迹来看,我卖个厨房就好了~   “太太,太太”   佣人眨着眼睛,在我眼睛前摇手。   我吐吐舌头,食指放在鼻子上咳嗽一声:“哦哦哦听见了,我刚才就在想吃什么,那个什么,先等等,我问问先生回不回来吃饭?”   电话是谈时的秘书接的:“喂,你好,总裁办。”   先得在谈时手底下的人面前守好面子:“谈时手机关机了,他现在忙么?我找他。”   自从我们结婚以后,我就再没跟谈时去他公司,里面的人员大多数还是从前的人员,只是认不出我的声音了:“你好,你是哪位?有预约么?”   我说:“我是江小悦。”   秘书不知道的事太多了,听到江小悦三个字,笑的一脸暧昧:“老板娘终于出山了,Boss藏的太严密。”   可能是谈时正出办公室,按以前的习惯,说起我,都是可以无法无天,无厘头和老板开玩笑的。   我听到旁边还有人附和:“是啊,金屋藏娇不要藏的这么严吧,Boss~”   今日不同往日,你们马屁拍错了。   我的心砰砰跳,呼吸都要停止了。   谈时就真的顺着他的话下去,笑容满面,非常幸福:“当然不能给你们这帮小子看了。”   众人都在呦呦呦。   幸好是打电话,我无需表演,否则在大众中前,恐怕一时害羞爬不上脸颊。   谈时吩咐秘书:“两杯咖啡。”然后直接拿起电话:“老婆,我手机现在开了,打私人电话。”   三四年的人前人后下来,这点倒默契十足。   我打私人电话过去:“哈哈老公,你怎么知道我说了你手机关机这事,哈哈哈~”哈到第三个哈实在哈不下去了,因为谈时不接话,而我通过他的呼吸,知道他要挂电话了,手机已经离开他脸了,我垂死挣扎:“等等,谈时,你中午回来吃饭么?”   幸好我的声音足够大,震的谈时把手机拿回耳边:“你希望我回来么?”   我尝试的问:“你是希望我希望你回来还是希望我不希望你回来?”   谈时把电话挂了。   我对着座机的嘟嘟声呆了几秒,冲厨房喊:“先生不回来,随便炒两个菜就行了。”   一个较关心我的小佣人怯怯的问:“太太,你是不是又和先生吵架了?”   我笑了一下,把座机放回座机座上:“没有,是我没有哄他。”   佣人又问:“那太太为什么不哄先生?”   我说:“因为我不要他回来。”   佣人还是担心不已,她是知道我和谈时的关系的,谈时不是我可以得罪的,皱紧小眉头,满脸担忧:“可是,太太~”   我拍拍她的头:“去吧,我自己心里有数。”   佣人在厨房忙碌,到二楼电梯离书房很近,我走到电梯前按下电梯,迈两步路就到了。   书房是向光的,很亮,我畅通无阻,很快就蹲在了保险箱旁。   是密码锁。可惜了,不是口语锁,否则一定是芝麻开门和为人民服务。   我试了一下谈时的生日,我试了一下我婆婆的生日,我试了一下小水的生日,没得法子,我试了一下谈时他老爸的生日。   谈时和他爸的关系是两人见面交流不会超过三句话的冷面脸。   我垂头气馁起来,如果谈时设置一个类似于达芬奇密码锁的东西,我得承认,我的智商比不过谈时。   最后,我输入我的生日。   这个时候我心里莫名紧张起来,全部耳朵竖起来,竖到天上,每一秒都觉得会听到那细微的叮一下的开锁声。   一个数字,两个三个……四个………输完,不是。   妈的,我在期待什么!   我抓耳挠腮,捶胸顿足,急得团团转:“你妹的谈时,到底是什么?”   声音在后面响起:“找什么?”   高大的影子把正蹲着的我全部覆盖,我猛的往后退,身体撞到保险箱,人肉碰铁皮的感觉和鸡蛋碰石头的感觉差不多——都是痛的想粗口,只不过后者外表表现的更强烈一些。   我吞了口唾沫,手背在身后,说话结结巴巴:“谈,谈时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你不回来,没叫佣人多准备些好吃的菜,我这就去吩咐他们”。   低头就走。   经过他身边时,拉住我的手臂:“不用着急,你还没回答我你希不希望我回来呢,老婆。”   我把刚才就应该做的留到现在做了:“希望,当然希望了。”   谈时看着保险箱。   我补充,嘻嘻哈哈:“特别是每天晚上,金主大人不在,小女子甚是寂寞。”   谈时拿出两千块钱在手里:“是找这个么?”冷冷的看我:“可这就是你的表现?”   我确实很需要。   我过去,垫起脚尖吻他。   谈时偏偏又闭紧牙关,他的手放在保险箱顶上,浑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气息,但他就是站着,不告诉你他生气,有时候他很别扭的。   我契而不舍,辗转深吻。   几分钟后谈时打开了牙齿,意味着我暂时令他满意了。   谈时伸出手把钱给我:“你都这么好赚了,就不要把我一点家底都偷光了。”   我做着对金主对施舍者应用的膜拜伸手去接:“谈总说的对。”   就在这个交接时,谈时把钱拿了回去:“你拿钱干什么?!”   我一开始还以为谈时已经没招到这地步无聊到这地步了,但是看他的眼神似乎不是为了玩我,相反,还闪过一抹紧张。   看他这个样子,我也紧张起来,难道他知道我怀孕的事了?我该怎么说,我自己会去打掉!过几天就去!当然是真的,你工作忙,我自己就可以解决……   我抱以侥幸心理:“看小琪。”   我感觉谈时没有怀疑,可是他似乎更加的紧张,这种紧张很奇怪,像是害怕像是不安。   他又把手里的钱收起来不给我了:“游戏是我先打破的,承诺仍在,这三个月你不要再想在我的身上我的家里再拿到一分钱!”   说白了,我买再多东西小琪也吃不了,我说:“那我就不带礼物了,小琪不会怪我。”   谈时从后面抓住我的肩膀,抓的很紧,仿佛只要他一放手,我就跑掉一样,跑到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他对这事不该是这个反应,激烈应该发生在我的肚子才对,我问:“为什么?”   谈时忽然变的暴躁起来,好像我去的地方是地狱,令他紧张、害怕,刺激的他的煞气发作,把书桌上的电脑书籍文件,全部扫落在地:“我说不许去!”   因为是中途回来,工作手机响了,谈时直接把它往墙上砸,手机碰在镜墙上,然后滑落在地。   我看着碎裂的手机,转身逃走。   谈时却抓着我的头发,他抓我的头发!“谁让你碰我的保险箱的,它也是你可以碰的么?你算什么东西?碰我的东西!”   我吓坏了,怀孕的女人比平时脆弱,祈求一般的:“我没有打开,我打不开,我不知道密码。”   谈时蹲下把我扛了起来,扔在沙发上,解开领带,把我的手绑在沙发扶手上,我以为谈时又要来了,身体下意识的僵硬卷缩在沙发里,我手被绑着动弹不得,只得努力想一些别的事:“小白兔白又白……”   可是谈时什么也没动,就这样蹲在沙发旁看着我,眼睛里复杂的我读不懂的情素,衬衣扣子解开了两个,麦色的肌肤上还有和陈思阳打架留下的疤。   自从他们打架后,陈思阳人不见电话也打不通……想到电话,旁边谈时忽然拿起手机拨下三个数:“喂,110。”   我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我抱住谈时,跪在他身边,哭着摇头,眼神绝望:别!我再也不敢了!谈时,我再也不会不听你话了!   谈时看见我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怔愣,明白过来,举着手机直接就吻我的眼睛:“别怕。”   我被拘留了,因为‘行窃’。   虽然偷自己家保险箱不可能被判刑,但我看到各位晃过的制服姐姐制服哥哥,还是像妖孽被照妖镜晃那样害怕。人啊,还是不能害人!杀人总得偿命,才可以重新面对世界。   谈时倒像是金融危机解决了似的,下班后开开心心的拿着装着丰盛的晚餐的保温桶,啪,放在我面前:“江小悦,吃饭么?”   我抱过保温桶:“吃,干嘛不吃。”   除了警察和变态,谁待在冰冷的拘留室都没胃口,我垂头看碗:“谈时,你真的太无聊了,我宁愿你当时不要清理现场不要送我去美国,你要报仇,我宁愿你直接报警说你妻子曾经枪……”   谈时拿过碗在警察局里就开吃:“嘘,江小悦,你很吵。”   我的天呐,他是把警察局当自己家么?资本家就是腐朽,总把公家当私家。   拘留本来至少得十五天,但我三天就走了,因为我是妊娠期。妊娠期和俘虏期的女性都是很受国家保护的,这个时期的人甚至可以无证驾驶~   这是好事同时也是坏事,因为这意味着我以为可以慢慢解决的秘密暴露了。   我出来那天,佣人保镖把我围的水泄不通。我出生平凡,不适合周围跟着的大堆保镖佣人,和老太太说了很多次,没这么多危险,不要这么大阵仗,均无用。谈老爷子和谈老夫人亲自保媳妇肚子护胎,最痛苦的就是不能替我走从警局门口到车里那十米几十步的路程。   我往四周看了看,一片空白,只有几个行人和一辆白色轿车,谈时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恍然大悟,这阵仗,原来是为了防谈时。   是该防,不就是碰了下他保险柜,有必要送去警局么?!他真是越活越没有水平了,也没有什么招数可以用了。   他为他的小珊,我为我的小琪,谁也赢不了谁。 ☆、小水不见了   警局门口,我接到一个电话,是陈思阳打来的,我劈头就问:“思阳,你你怎么样了?找到新工作了么?上次打架没受伤吧。”   最后一句几乎是肯定句。   陈思阳的声音似乎是很绝望的可是又似乎是很平静的:“没有。”   我松一口气,说:“那就好,我现在就去看小琪。”   陈思阳嗯了一下,轻轻的,声音像是从肚子里发出来,不是喉咙里发出来,是伤心难过到痛苦的声音,调节了一会儿,才正常些。   他说:“你怀孕了?”   我停顿了一下,说:“是啊。”   陈思阳说:“恭喜你。”   我没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一会儿医院见。”   一会儿并没有在医院见到,是过了很多会儿在医院见到。   我对两位老人说:“爸妈,我要去一趟医院”。   他们并不喜欢我总守着一个植物人,但无奈孕妇最大:“我们陪你去。”   到医院门口,车门打开,我被人扶着下来,像皇后一样扶,扶的我战战兢兢:“这样扶我们该穿越了。”   说完,谈时的车就停在了面前,居然就是那辆白色轿车,车库里我没见到过,刚才一时认不出,他走下车,只说了一句话:“小水不见了。”   然后我们的世界乱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肯定是绑匪干的,他们认为这是一个史上最坑爹的绑匪,绑人也就算了,连价钱都不派人来开,也不告知家属他们绑了人。   我觉得这绝无可能,一个孤儿院的孩子用来威胁谈时,还不如找谈时的前女友。我要不是因为谈时被Abby绑架过一次,我这一生绝对没有被绑架的可能,除非他们向我索要一个馒头或者小笼包。所以我觉得小水不是在人群里丢了,就是在高速公路丢了。问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他们完全不知道,说小水就和平时一样在院长里玩,应该是跑出去被人抱走或者自己走丢了。我明白,他们的意思就是说小水在院子里自己咻一声凭空消失了。   我们找了两天,这两天里,我们已经把港市一半生的死的两岁多的孩子都看一遍了。形形□□见到的孩子里,我多希望有一个是小水。   在港市,谈家这样大刀阔斧的要找一个人,不说应该激起千层浪,但不该这样完全没动静。   谈老夫人看到我脸色苍白,眼袋沉重,说了几句话安慰:“悦悦,别太担心了,小水会找到的,注意肚子里的baby。”   我也不知道我的脾气怎么会这么大,可能是太急了,可能是孕期上升的荷尔蒙作祟,我忽然就对着老太太吼:“我不是你们生孩子的工具,我不会生的!”   老太太先是吃惊的看着我,然后也火了:“要不是你们夫妻每天闹、闹、闹,小水能丢么?他早就到了谈家,接受到了谈家的系统保护。你们一个一个,今天我恨你,明天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不在一起就给我滚远点,每天又腻在一起干什么!你以为在老王儿子女儿的满月宴上,你们闹的那一出,没人看得出?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你生下孩子就是为了你爱的男人。”转而指谈时:“还有你Douglas,那个什么小珊,小悦不杀她,你老娘我也会杀了她!什么最善良最乐观坚强的女孩儿,以我看,不要说不如小悦,连Abby也不如。就是一个攀龙附凤利益熏心自己恶心倒霉还不算,死了还要让别人和让别人的家庭倒霉的王八蛋!”   老太太虽然常年保养的好,但毕竟已经不年轻了,一次性情绪激动的说这么多话,连连咳嗽。我并无心气她,扶她在沙发上坐下。   我身上没有力气,手扶在扶手上忍不住哭泣:“妈妈,我不想气你。我留不住她,所以不想留她。我有习惯性流产,十月怀胎,我需要打两三百针的保胎针,每天躺在床上提心吊胆,孩子会不会因为我这个没用的母亲先天不足?我害怕保不住的始终保不住。”   老太太乍一听这个消息,捂住心脏,边哭边说:“做虐啊!Douglas,你会后悔的!”   谈时抿了抿唇,下颌紧绷:“mom,我会处理好,你别生气。”   老爷子赶紧拿出一小瓶药:“老太婆,先把药吃了——”   老太太伸手把药打掉:“吃什么吃,死了最好。”药丸骨碌碌的在地上滚了滚,老太太最重他们的豪门规矩了,此刻却像一个乡野村妇那样哀嚎:“我的Aubrey~”冲老爷子吼:“你们谈家到你儿子这里要断子绝孙了~”   心脏钝痛,仰头晕过去了。   谈时冲过来抱起母亲:“救护车!”   我明明是看着婆婆,被抬上乌拉乌拉的救护车,一睁眼,自己居然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 ☆、再遇陈思阳   “醒啦?你晕倒了。就在救护车后面晕倒,你可真会挑时候晕。”   我看着和我说话兄台,确认我这快三十年的人生中,是否认识他。   对于谈时的干架对象陈思阳,管家和主家打架,都打到警察局去了,陈思阳这份工作是不要想保住了,他早就在谈时的压迫下身价不知道跌了多少倍,不做就不做了,他还开创作为下属在对自己的领导不爽的时候,要敢于打暴他!   我面前这个就是我心底的一直以来打谈时的陈思阳,乍一看,我还以为自己看见坐起来的木乃伊,坐在轮椅上,一只手和一个头包的很死,一只脚还打了石膏固定,嘴歪眼斜。   在我确定是陈思阳后,我说:“思阳,你怎么伤成这样?”   一个护士进来,这个护士我们都认识,她有一段时间负责小琪,她非常喜欢或者欣赏倾佩陈思阳,她觉得现在有些男人对身边活生生的妻子都不管,像陈思阳这样对活死人女朋友不离不弃的男人已经很少了,帮我把吊的葡萄糖水拔掉:“伤筋动骨一百天嘛,又有心病。常言不是说皮外伤没有骨头伤严重,骨头的伤没有心里的受的伤严重。太太你都不知道那天,谈总一个人,在病房里,像是一个疯了的魔鬼一样,打的思阳几乎要断气,我们拉都拉不开。”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陈思阳把谈时打暴,因为谈时确实暴了,身上都漏血了,可是我没想到事情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陈思阳伤的更重,斗殴的意思不是陈思阳打谈时,而是谈时打陈思阳。   谈时的线都拆了,陈思阳却还这副样子,可见陈思阳伤的有多重!   我掀开被子下床就要去找谈时:“我替你去报仇!”   谈时却正好进来,我正要扑上去抡拳头,就看到小小的江水在他身边,抬着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我:“耶耶。”   我的心都要化了,只觉得失去的世界重新回来,张开双手,抱过去:“小水,你回来了!”   小水从背后被抱起,老太太和老爷子对着小水又亲又哭:“宝贝儿,你去哪儿了?”   我暂时分不到小水,继续刚才想做的,抡起拳头就在谈时身上捶:“你伤害我的朋友!你伤害我的朋友!你伤害我的朋友!”   边打边喊。   谈时先是任我挥动拳头,就这样承受着,后来在我一直喊着的途中,可能打到了他的痛处了,一反身,把我推抵在后面的桌上,把我两只手堆在胸前不能动:“你的朋友很重要!没错,你的所有朋友都很重要,我最不重要!”   我想到之前看到谈时的伤势,一直以为他很可怜,甚至看着满被单的血还心疼过就觉得好笑,于是笑了:“彼此彼此,没你小珊重要!”   谈时侧开头,收回手:“滚!”   一提到他的小珊就这个死样子。   我过去接过小水抱在怀里:“小水,这两天去哪儿了?怎么会失踪?谁要伤害你么?你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小水在吃一个糖果,眨巴着大眼睛:“游乐园,开火车,大糖糖”。   我只觉得不解气,谈时并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有说陈思阳的伤,但好像就是谈时骗了我一样。   我眯着眼睛回头:“小珊的坟在哪儿?我记得听婆婆说是在东郊那块墓地,怎么一次都没见你去?”   谈时看着我,如果不是婆婆刚才心脏病差点犯了,谈时现在肯定要过来掐我,最好一次掐死,最近随着外界环境的变化,我已经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了,这也是他最近总确实安全感,容易表示类似于紧张害怕等情绪的原因。他的眼神化不成利剑,说出的话要化成利剑:“当然你去的多,小珊只有一个小珊,你可不一样,小春小华小路你的院长母亲,还有医院一位,为了一个死了的活人每天费尽心机的讨好我,为了几百块钱就摇着尾巴求我要你。”   很多人知道我们夫妻表面和睦,但除了佣人和我们自己外,没有人知道有这个交易,我还抱着孩子就过去,指甲几乎要抓破他的脸:“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小孩子吓哭了:“耶耶阿姨,阿姨。”   陈思阳坐在轮椅上,过来把小水抱过去:“乖,别怕,到叔叔这里。”   我想到谈时说的不让我碰小水脖子上的项链,心里又升起一团火,伸手过去解项链。   谈时抓住我的手,事关项链,用十足的力气挥手甩开:“拿开你的脏手!”   闷闷的相撞声,我从后背撞到墙上。   老太太看着我的肚子,脸色比我的还苍白:“Douglas,你疯了?!”   抓起床头的一个柜子,对着谈时狠狠的砸过去:“那个小珊的坟在哪里,别人不能说不能碰,你老子偏偏就要把它扫平了!”   谈时没躲,头上流下血线,在睫毛处汇集成血块:“她没有错!是我错了。”   就在我们僵持时,陈思阳解下小水脖子上的项链,用他那只好手往墙上狠狠一砸。   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项链摔成碎片,像我砸碎的鱼缸那样碎了,像尘土一样碎了。   我以为谈时会像上次一样扑上去打陈思阳,但他没有。   我们所有人都安静了,看着地下的碎片。   只有陈思阳笑了下:“你们知道小水这两天被谁带走了?正是谈时。”   谈时的父母叫了声:“Douglas。”   陈思阳侧头看我,定定的看我:“小悦,小琪就是在这个医院。”   我才意识到刚才被火烧了头,掉头要走:“我去看小琪”。   陈思阳说:“不用了,她已经回家了。”   我说:“她回宽州了?那儿的医院有港市好么?”   第一次见小琪是在宽州,院长领着一个小女孩,门牙上缺两个,冲我嘻嘻一笑:“你几岁了?”   我说:“六岁。”   她说:“那我是姐姐,以后我照顾你。” ☆、来世今生   陈思阳的声音像在电话里时那样,是从肚子里发出来,不是从喉咙里发出的,似乎是很绝望的可是又似乎是很平静:“是,我把她骨灰带回去了。”   退后两步,我的胎气不稳,肚子不舒服,头也连带着有些晕,听力也不好使了,小琪就在这个医院,不远处,隔几条走廊几个病房就能到了,医生说她可能会醒来。可能就是在两天后,可能两年,可能二十年,又有什么关系呢,总会醒来。   谈时把他项链碎了的怨气撒到我的身上,像是毒蛇一样恶毒一样可恶:“吊着又能怎么样,脸部浮肿,细胞大部分已经死亡,这辈子也不可能再醒过来!”   骗人骗人!   我觉得肚子剧痛起来,痛的弯下腰,痛的嘤嘤哭出声来:“陈思阳你混蛋,你没有资格,你凭什么凭什么!你还我小琪!你混蛋!陈思阳!”   谈时忽然像是一个沉睡的豹子发怒起来,冲过去,一个拳头结结实实的就打在陈思阳脸上:“住口!我叫你住口,陈思阳!”   护士小姐跑过去拉:“谈先生,你不能在医院打人!”   谈时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放手!”   护士小姐僵持了三秒,缩起脖子放手,转身,去叫别人。   谈时再挥过去一拳,他真是下了死手,狠的一头健壮的牛都可以倒下:“我让你住口!”   陈思阳只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骨折还没好,根本不能抵抗,他也没抵挡,直接就翻在了地上。   陈思阳从地上抬起头,抹抹嘴边被打的地方,看着谈时:“阿时,你是我的朋友,从未变过,朋友就是朋友,我不像小悦那样藏着掖着。我曾对小悦说阿时守信用对朋友讲义气,是个你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只是命运捉弄人,不要怪他。就在那天我看见了小悦手里拿着我最喜欢看的一本书。”对我笑一笑:“小悦,我不是说了么,海明威值得尊敬,不该把它扔在地上。”   接着说:“所以,在很后来,我回去找了这本书。也就是那时候发现,这本书里夹了一张照片。那时候我陪小琪从宽州回来下火车时,小琪说小珊翻不了五指山,她还保留一张小悦的照片,靠着谈时的一点点力量,她毁不了这么多东西这么人。”手指夹着,举起照片:“这个张佳佳,小时候的江小悦,因为改了名字,所以江小悦的档案上没有张佳佳这个名字。其实不过是为了更好的长大改个名字而已,就像阿时你和我说的,把中文名后面的天去掉,也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人不能和天抢名字,可谁能想到,会就这样错过,这个一时的错过,造成后来无法弥补的命运。”语气唏嘘起来,抿了抿干涩的唇,顿一顿:“小珊是绝对拿不出她的照片的,她没办法自圆其说。”   照片从书里被陈思阳拿出,那时候我没有及时拿出,就再也拿不出的一张小时候的照片,那时候的我唯一和现在有一样的地方就是脸上还残留一点嘟嘟的婴儿肥的痕迹,挺不好看的,只有一双眼睛又大又黑,像玛瑙石。照片里有我,有小波,有小波的妻子有小琪有小珊,背景是以前还略破旧的我们长大的孤儿院。有两次我差一点点就要给谈时看看他的女友小时候的样子,就差一点点。岁月变迁,我们在灾区分离,再相遇,容貌变化大,认不出彼此。   小水团团的脸,嘟嘟的婴儿肥,挺拔的高鼻梁,两岁多,身高比同龄人高多了,身上似乎与生俱来一种非凡的气场,可以让整个港市女生选为港市男神的强大的气场、可爱的大眼睛,小小的手去抓照片:“要玩儿、玩儿。”   陈思阳轻轻说:“你应该给爸爸。”把小水和照片一起给谈时,好像就功成身退一样的,连声音都正常轻松了许多:“今天,把小琪的心愿完成了。”看着我,很真诚的:“阿时知道你为他在美国生产的事,你为了生下他的孩子打了两百多针保胎针。同样,也了让你不来医院,阿时带你到乡下,送你去警局,把小小藏起来。最怕小琪死的人其实不是我,也不是你,是他,谈时!我宣布把小琪的管子拔掉时,谈时抡起拳头不停的打,谁也停止不了他,几个保镖同时拉着他也拉不住:“不许拔,我命令你不许拔!他像疯了。因为那不是小琪失去生命,是他会失去你!没有小琪他其实一点信心也没有,他打不起这个赌,他害怕你马上会离开!这么相爱的两个人何必互相折磨!”   一切的真相和纠缠几乎都明朗了。   谈时愣在原地,举着的手像是忘记了似的停在半空,又似乎更像是他把自己整个人都忘了,一动不动,待在原地,只有浓墨般的瞳孔在急剧的放大,我痛的模样也在他眼睛里急剧的放大,分不清是他在痛苦还是我在痛苦,手上握着的照片在急剧的抖,好像那年我们地震时所有房子抖啊抖那样剧烈的抖,黑暗冰冷像黑夜之神在他眼睛里慢慢的,慢慢的侵蚀,最后全部包裹。   彷徨、不可置信、痛苦、悔恨,一会儿像是兴奋到河水逆流般的说着本该如此,一会儿像是痛恨不公般的说着不该如此,恍然,怅然、若失、偌得,幸福却更难过。内疚是黑色的。   好像有很多很多话要说,多到千言万语都不够说的话要说,话到嘴边,却只喃喃出一句:“江小悦,是你。”   小水的大糖果掉在了地上,他高高的在谈时怀里,挣扎着想要下去:“爸爸,爸爸~”   谈时的手紧紧的握住:“不,我不是,我不配。”放下Aubrey,把他往我这里推:“那是你妈妈,去抱抱妈妈。”   婆婆很开心,像刚知道我怀孕那样欢快不已,不断重复:“这样就好啦这样就好啦。”   我退后,拼命摇头,掉头往外跑:“不是这样的,我的亲人都离开了,是我害死她们!害死小琪!该死的其实是我,只要我一个人死就够了!”   我往外跑,像那天在山顶一样没有时间计量的跑。   谈时在后面不断的追喊:“江小悦!江小悦!”   跑出医院,明亮的灯,尖锐的刹车声,混乱的交通,一辆大卡车开的太急了,来不及刹车。我飞到它的车头前的窗户又滚下,并没有觉得多痛,只是觉得有东西从我体内流走让我难过、难受。其实是气话,我既然在三年前身体被弄的这么坏的情况下会把孩子生下来,现在也一样会。只是保不住的就是保不住,强悍的命运既然把它打结了,就不会给我解开。   我很怕死,可心里这么多年来却第一次这么开心,我终于可以说出我想说的话了:“谈时,我不想离开你!”   司机大骂不要命了!谈时停,奔跑过来,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江小悦!”   谈时身影在眼前晃动,声音回荡在很远的地方,和长大后第一次我在小胡同里遇见他说话时一样的声音,阳光和别的时候不一样,是金色的,照在那个好看的男孩儿身上,像给他镀上一层金边。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他哭。   赤红的血在眼前流动,我用手从地上抓起,像是想抓住流逝的生命!牢牢的抓紧! ☆、番外:到底值得么?   如果说,人与人最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那么,比最远还远的距离是,坚持初心等待十五年,你却把我的身体拆碎成一块一块,把心放在油锅里煎成一片一片,绞尽脑汁唯恐一举一动不能更好的伤害我。   是孽是缘,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五岁我和你的一个约定。   我说要嫁给你,你说要娶我。小小的我其实不太理解嫁和结婚,我只想这么好看的哥哥要永远属于我。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座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   循环往复,一刻都不能停,停了你就会睡着,就永不会醒,所以舌头僵了,嘴破了,口水干了也不能停。   可你没有报答我,你走了,在车上,我怎么追都追不上,我喊:“哥哥,哥哥……”像那天在石头下那样喊,然而车子像一个发射的弹弓,远成一个点,再看不见。   我去了孤儿院。   孤儿院大家都要变新名字:小悦、小琪、小珊、小波……   我和小琪小珊住在一起,晚上,我悄悄的,悄悄的,把项链贴在胸前左边肋骨下,甜蜜的触感,让带着香甜的微笑如梦。   这时候已经不是当初的对一个美好东西的纯霸道,而是一个少女对爱情的期待。   我告诉自己,你可一定得长成漂亮的姑娘。   幸好长的算得上亭亭玉立甚至倾国倾城,希望在你眼里也是一样美。   我不谈恋爱,我有自己要坚守的东西。   “傻瓜,或许他早已把你忘记”,小琪点我的眉心,自己的眉头揪的很紧,一直摇头。   是的,我傻,我荒唐,可我就是坚持。   “傻傻傻,傻人。”小琪是这样评价我,不过她骂人就随便她骂,因为她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她说什么或者和她说什么都是没关系的。   小珊没有评价,她只是看着我,她看着我时眼神很奇怪,是一种可怕的深入骨子里的嫉妒,像要把我的灵魂抓出来,然后她住到我的身体里。   小珊是个很怪的人,谁不和她交好,就是得罪她了,她都会记在心里,仔细到让人和她交往都战战兢兢的,于是小琪,我,孤儿院的所有小字辈,对她都是不得罪不亲近。   当时没想到她们会卷进我们命运的漩涡里,时光匆匆,期间种种,随着尖锐的刹车声响起,一切都将结束。赤红的血在眼前流动,我用手从地上抓起,像是想抓住流逝的生命!牢牢的抓紧!可是抓不紧抓不住。我由你点燃由你摧毁,短暂的一生,回想五岁救你开始,到底值得么?没有答案。我是不想离开你,我爱你,可人死了,灯就灭了,灯灭了,还妄谈什么爱与恨?   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可谈时谈时,我欠下太多债,太多命了。   油未尽,灯,就要枯了。    ☆、番外:如果命运对他好一点点……   当看见小珊时,谈时眼睛一亮,惊喜的幸福立刻席卷全身,寻寻觅觅,终于重逢。   那年,他十岁,她五岁。   他离开了家,在酒店遇见地震,她救了他,用自己所有的食物和水源,她说受伤的小哥哥不用怕,我会守护你。   她给予他光明的鼓励,她怕他睡着从此一睡不醒,一遍又一遍的讲着同一个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座老和尚对小和尚说……   被压伤的他坚持下来了。   解放军要救小姑娘,她说先救小哥哥。   他们获救了。   地震死亡无数,她是本地人,她的亲人遇难了。   她哭的不能自己:我….没有….爸爸妈妈了…..小哥哥……”   天使的脸印上了水印,他抹去她脸上的泪渍,佳佳妹妹别哭,哥哥会守护你,像你守护我一样守护你,像你的爸爸妈妈一样守护你,一辈子!   家里人来接他回家,他执拗的甩开了他们的手,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待在灾区,重建家园。   他没有亲妹妹,于是他让她成他妹妹,她一准比亲妹妹更像妹妹。   可她竟说,不,我不要当你妹妹,我要和你结婚,当你妻子。   鬼知道怎么回事,他的脸腾地就红了。   好,我们结婚。我带你回家,等你长大,我们就结婚。从此,他始终觉得自己是有妻子的人!   如果不走丢就好了。   谈多少恋爱,却始终结不了婚,只因心里有人。   她在帐篷外玩跳跳,他嘴角带笑在一旁看她。   她招手,小哥哥过来陪我一起玩儿。   他就过去,离她很近很近。   她要留在灾区帮忙,他就留在灾区帮忙,帮她挡掉先行的危险。   一个十岁小孩儿,青春痘还没开始长呢,就开始有爱情了。   这位小女神喜欢微笑,她说她喜欢水晶高跟鞋,白色晚礼服,让他一定要骑着白马来娶她。   接着   一年一年无尽的寻找。   终相遇   他二十五岁,她二十岁。   时隔十五年,他找到她。   他和江小悦的晚会上,按耐住心中澎湃:“你能跟我出来一趟么?”   天知道他说这句话时有多激动!   这十五年,思念成灾,他有千万千语要对她说,话到嘴边只汇成一句,是你么?   就看到她冲他微微点头,   一整晚,他都在向神炫耀他的幸运指数,纵然要十五年,只要永不放弃,也终有重逢的一天!他是谈时,他要要守护的女孩儿,一定会守护好!   暖暖的幸福,瞬间流遍了他的全身!他感觉浑身发热,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往上生长着,再也难以阻挡,再也抑制不住,笑着将她搂进怀里,泪湿了他的睫毛,他嗅着她头发上散逸着的那种清新的味道,却不知道为什么,和小时候不同了。   可惜她似乎没认出他,他以为她见到他时也该浑身战栗着,眼泪几乎就要流出来了……   他看着他,说,丫头,你还记得我么?   她就呆了。   她真的不记得了?   可几秒后她拿出脖子的护身项链说:“记得,小哥哥,我一直在等你!”   她的声音没有小时候好听,她小时候说话是真的很好很好听!   同撩和记者们都问,“谈总你为什么这么疼这个女孩子?”   他说因为他很小的时候遇上了一个人,从此再也挥散不去。   他记得小小的她向他笑着走来的模样,他记得她小脸儿红彤彤的样子了,他记得她哭的我见犹怜的样子,他记得她神采飞扬的样子,那时他的心里怦怦地跳着。   然后,走失。   十五年,仿佛时间仿佛无限。   多久没关系,只要她还记得他,幸好她还记得他!   十五年来,她是他的心事,他的城池。   怎么丢的?   余震、雨水、泥水、死亡、哭声。   她跑了,她跑去救人。   “你必须马上回家,Douglas!”   他被人拉上车,隔着车窗,他看到了她,可他跳不出去,挣脱不了,这是年龄的劣势,他无法保护她,他要变强。   那个时间,是黑暗的,是阴霾的是恐怖的是死亡的是悲伤,可同样,它是欢喜的,它是有力量的它是光明的,它是红的,是软的,是甜的,因为有她。   像后面遇见的江小悦的感觉,所以,他最后为了江小悦,违背了誓言。   听说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他心疼不已,愿意把所有给她,财富、补偿的爱。   他不知道宴会完后,有一个人扑倒在柔软的床上,哭了,她在说出谈时,那条项链是我的之前,一系列的事就接连发生了,她还没来的及说,就再也不能说了,他们的命运成了一个死结,打不开。可这样美好的十五年期许,为何还未渲染,便要落幕?   为何命运要这样对他?!   对江小悦,他给她选择了一所高校,在美国,听说她有很多男生追。   他会想起她,很想很想。他要把她绑在身边,即便,她杀了他的那个她。   他太害怕没有她的日子了。   他努力工作,麻痹自己不要想起她,可思念太可怕太强大,如野兽将撕碎他。   他从来怕她说喜欢他的话。这就是原因。   一天母亲打来电话,告诉他江小悦生下一个孩子,这几年孩子问题是父母眼中的难题。   他们都开心坏了,他静静的坐在客厅茶几旁的抽烟:“她没资格给我生孩子。”   她才二十一岁,她的身体他明白。   是他像拆一个机器一样拆坏的。   她是活该!   他就不该留她。   她还活着,可他的那个她已化作白骨。   可为什么?他感觉眼睛热热的,一种无法形容的五味杂陈的心境,他是一个父亲了,他身上有他和江小悦共同的血,如果命运对他好一点点……   有泪水悄悄滚落烟雾。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